昏暗之中,便有数十上百骑破了夜雾至这魏国公府中门。
这些人统统穿着灰色大衣,脸色疲惫,全副武装。
此时,门丁们也觉得有些奇怪。
那为首几个灰衣人,已是下马,其中一个年轻人,后退两步,盯了魏国公府中门的门脸,而后忍不住唏嘘道:“看来……这便是魏国公府了。”
一旁的人道:“是啊,我看这宅子,应该有不少年头了。”
那门丁更为诧异,为首一个魏国公府负责迎客的主事便上前,大喝道:“来者何人,可有请柬吗?”
“有啊。”天启皇帝也走上前去,朝这主事微笑。
主事觉得眼前这人很奇怪。
不过听说对方有请柬,脸色倒也稍稍缓和了一些,上前道:“取来我看看。”
紧接着,他看到了一柄刀,明晃晃的在月色和魏国公府门前的大红灯笼之下抽出来。
天启皇帝道:“朕走去哪里,都是拿这刀来做请柬的,这‘请柬’大家都肯认!”
说罢,一刀便直刺主事咽喉。
主事死也想不到,对方这么不讲道理。
这刀真如毒龙一般,瞬间戳破他的咽喉,他呃啊几下,却发不出声音,只觉得鲜血涌出来,于是下意识的要捂着自己的咽喉,紧接着……血水便喷出来,于是,他瞪大了眼睛,看了天启皇帝一眼,而后……便倒了下去。
这突如其来的动作,将所有的门丁都吓坏了。
一见到天启皇帝动手,马上的灰衣人纷纷拔刀在手,一副随时要将这里杀个片甲不留的样子,个个杀气腾腾。
门丁们已是吓得面如土色,此时……便连叫喊的勇气也没有了。
原本是宰相门前七品官,魏国公在这江南是何等的权势滔天,在这里负责护卫和迎客的人,传承了一代又一代,可谁敢在他们面前造次,哪一个不是对他们笑脸相迎,哪里料到,今日会撞到这些狠人。
天启皇帝不擦拭刀上的血迹,摇了摇手上的刀:“这请柬成不成?还有谁有什么话?”
啪嗒……一个魁梧的护卫,已是跪下,呼道:“爷爷饶命!”
什么忠心,什么护主,其实就是笑话。
毕竟只是一个护卫,公爷吃肉我喝黄米汤,公爷纳妾我抬轿,一个差事而已,碰到欺负人的时候,当然要穷凶极恶,可遇到更狠的,这时不跪,还等什么。
其他几个护卫见状,也纷纷跪了下去,纷纷道:“饶命。”
天启皇帝冷笑,将刀收了:“这里头在做什么?”
“在宴客。”
“宴客?宴什么客?”天启皇帝道。
“说是孝陵卫那边,谭将军大捷,杀了许多的流寇,公爷于是大喜,宴请南京城文武诸官,来此……喝酒……”
天启皇帝听罢,与一旁的张静一面面相觑,已是惊的说不出话来。
还有这样的事。
朕怎么不知道?
天启皇帝道:“谭懋勋?”
“是谭懋勋将军。”
“他是怎么打了胜仗的?”
“这个,小人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天启皇帝哈哈大笑:“原来是这样啊,好,很好,看来这里来了不少人,今日,总算可以大开眼界了,正好,张卿,我们也是饿了,这魏国公要宴客,我们不妨进去吃一些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