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城这边,却依旧是歌舞升平。
那画舫里头,又得了最新的消息。
众人依旧饮酒作乐,谈天说地,待有一仆人将军镇里送来的消息送到了这坐在首位上的人手里,这人打开了字条,又押了一口酒,才笑了笑道:“没想到,那王时敏竟和一群人投军去了。”
众人听罢,抬头看着那首位上的人,都笑了起来。
“真是虎父无犬子。”有人不吝赞叹。
随即有一人道:“此子倒有班超、张骞之风。”
“哈哈”
大家不无赞叹。
这倒是实话,读书人嘛,现在遇到了危机,其他人还在秦淮河里成日饮酒作乐,难得有几个胆大的,自然而然也就让人眼前一亮了。
“军镇有大军五万,而谭将军又是老将,有他坐镇,南京城便可固若金汤。我听谭将军最近的传报,说是贼军不过数千,这些人倒是胆大包天,论起胆色,倒是这东林贼军,也不遑多让。”
有人颔首点头道:“就事论事而言,确实如此,只是胆色无用,进了江南,便等于自陷泥潭,这是取死罢了。”
众人听罢,又纷纷笑了起来。
那为首之人便笑道:“好啦,不必理会,我等等着捷报传来便是了。对了,还有一个好消息”
说到这里,他停了一下,卖了个关子。
众人便都朝这为首之人看一眼。
这为首之人淡淡笑道:“益王殿下,已下定决心,启程前来南京城了。”
众人听罢,微微张目,纷纷露出震惊之色。
原本他们以为益王未必有此担当。
毕竟,在江西做他的逍遥王爷,快活无比,实在不必趟这趟浑水。
于是,有人便忍不住问道:“先生,这益王殿下却是什么意思?”
为首之人便道:“他是目睹昏君残暴,心忧社稷,担心大明的江山社稷,最终败在朱由校那个小子手里,于是痛定思痛,决心启程至南京,只要他人一到,我等困死了这东林贼军,若是还能擒住那昏君还有张静一,便请他在南京城摄政,到时再做计较。”
众人松了口气,眼中多加多了几分神采。
朱由校那个小子,带着东林军来,这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,若说不恐惧,那是骗人的。
毕竟干掉这几千强弩之末的人马容易,可这件事怎么收尾呢?
最好的办法,就是请一个近支的宗室出来主持大局,而且这个人,则必须是自己人。
益王朱由木这个人就封在江西,那江西既是鱼米之乡,也是文风鼎盛之地,正因为如此,这朱由木也受此熏陶,他的书画都是一绝。
这样的人,其实在大家心里,倒是满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