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真凭实据吗?”
“没有,臣还在查,不过眼下,也只能从这里入手,而后……再慢慢的顺藤摸瓜。”
魏忠贤站在一旁,细细地听着,似乎对此也有兴趣,毕竟他是东厂提督,对于捉拿乱党的事,他还是很热心的。
天启皇帝道:“你觉得有多大可能。”
张静一道:“眼下,任何人都有可能,不说是刘尚书,便是魏哥,甚至是臣,都有可能是乱党,所以……臣现在放出了许多的耳目,便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突破口……”
天启皇帝背着手,来回踱步,显出焦虑的样子:“那田生兰就没有其他的口供吗?”
张静一道:“我也在令他回忆,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讯息……不过眼下抓不到范家人,就只能先逐一排查了。”
说着,张静一看向魏忠贤:“魏哥,东厂和北镇抚司那儿,可有什么消息?”
魏忠贤一时语塞。
其实魏忠贤看谁都像乱党,恨不得弄死。
倒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,而是这朝中对他阴阳怪气之人,大有人在。
魏忠贤当然清楚这件事事关重大,他沉吟片刻道:“厂卫这边,倒是暂时没有蛛丝马迹,不过陛下……奴婢一直都在想一件事……为何这些人如此沉得住气呢?您看,田生兰已经招供了,难道他们就不担心田生兰也知道一点什么吗?虽说联络他们的人,都是范家的人,可八个逆商本为一体,他们如何能确保,这田生兰手里没有再拿着一份名册呢?这名册,固然是被田生兰烧毁了,可其他人并不知道啊!”
天启皇帝点头:“那么魏伴伴认为这是什么意思呢?”
“奴婢认为,他们绝不会甘心束手就擒,此次抄家的消息,只怕对他们而言,已是一次警示了。对他们而言,若是再不行动,迟早要出大事的。又或者……”魏忠贤目光幽幽:“或许他们知道田生兰已将那本名册,给烧毁了。”
天启皇帝道:“他们如何能知道?”
“新县大狱。”
魏忠贤认真地道,随即朝张静一一笑:“老弟,咱没有编排你那大狱的意思,只是……一个监狱,势必人多嘴杂,总会出几个不守规矩的人,而此时,有人狗急跳墙,那么,谁能确保,不会有人想尽办法,找狱卒们打探消息呢?”
“所以……张老弟希望从刘鸿训这边入手,咱却以为,刘鸿训是一个方向,而新县的狱卒,也是一个方向,当然,并不是说这些狱卒一定就被人收买,但是那些惴惴不安的人,一定会想办法和这些狱卒们接触,他们可能是打着其他的名目,或者是用其他的办法,无非就是收买、试探、旁敲侧击这些法子罢了。”
顿了一下,魏忠贤随即又道:“所以……狱卒这边,尤其是能接近到田生兰的狱卒,包括了文吏和书吏,也要想一想办法盘查一下,当然,不能明着来,这样容易打草惊蛇,可以暗暗的来,背地里,慢慢梳理一下,或许就有线索了。”
魏忠贤的这番话,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便连张静一都豁然开朗,禁不住道:“不错,从这里入手,或许能有眉目。”
魏忠贤笑了起来,哈哈笑道:“哈哈,雕虫小技而已,其实啊,京城里许多事,想要打探,就得靠这些小手段,从这些三教九流下手,很多大案,或者是什么钦案,其实坏就坏在一些奴仆和小吏这里,这些人……恰恰是最好的突破口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第五章送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