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静一道:“要不……立个字据?”
天启皇帝:“……”
张静一大着胆子道:“就说臣无论做任何事,只要在封丘,便都无罪,立字据为证。”
天启皇帝一听,却忍不住道:“怎么,你当真在封丘做了什么要掉脑袋的事?”
张静一真想说一句,知我者,朱由校也。
张静一道:“其实还不敢做,只是现在陛下既然如此说了,臣就想试一试。当然,若是陛下不肯,臣自然是绝不敢的。”
天启皇帝便一脸认真地道:“字据就不必立了,朕当着魏伴伴的面,已给你下了许诺,自当信守承诺。”
说着,天启皇帝站了起来,边道:“给朕盯着这杨芳,先从他身上的商税交出来。”
张静一是能理解天启皇帝的心情的。
这是一种被愚弄的感觉,或者说,天启皇帝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人,他是能够理解一个人舍不得缴税,毕竟,若是这税若是收到了天启皇帝的头上,天启皇帝只怕也要心疼。但是他无法接受,这些人一面贪婪无度,另一面却又振振有词,将自己包装成为民请命的模样。
张静一起身正待要告辞。
倒是此时……却有宦官匆匆而来道:“陛下,归德府急奏。”
又是归德府……
天启皇帝对于这兄弟显然还是有些关心的,应当是交代了若有归德府的消息,便立即奏报。
天启皇帝便道:“取来朕看看。”
接过了奏疏,天启皇帝低头一看,却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。
张静一也不由好奇地道:“陛下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?”
天启皇帝便惊叹地道:“这信王卫真是厉害,又击溃了数千流寇,流寇纷纷丧胆。不只如此,礼部侍郎温体仁,你们可有印象吗?”
温体仁……
这个名字,张静一还真觉得有些耳熟。
天启皇帝道:“自从信王就藩,他竟连礼部侍郎都不肯做了,竟是跟着信王去了归德。在归德,任信王府长史,协助信王治理归德府。这奏疏中说,他干的有声有色,许多人慕名而去,归德府在他的治下,在这河南布政使司之中,犹如世外桃源。”
说着,天启皇帝带着几分奇怪地道:“这就怪了,温体仁一个礼部侍郎,这么快就能署理民政,政绩还这样的好吗?朕那兄弟,对他实在器重有加……”
又在这时,外头有宦官匆匆而来道:“陛下,陛下……”
这宦官显得急躁,焦急地道:“陛下,那侍读学士杨芳,奴婢听说,他辞官,要去归德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