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复杂的看了徐谦一眼,显然对徐谦,她的情绪有点转不过弯,不管怎么说,徐谦给她的印象一直都不错,而且有许多次,自己都受过徐谦的恩惠,本心上,王氏是十分相信徐谦的,毕竟自己的儿子,最信任的就是徐谦,自己的儿子遇难的时候,也是徐谦奋不顾身,前来救驾。
若说这个时候,王氏还能相信谁,只怕除了自己那个弟弟王成之外,就只有徐谦了。
只是偏偏,徐谦变得不可信起来,至少事实就摆在眼前,王氏想不怀疑都难。
王氏原本想要敲打徐谦一下,不过看到了徐谦真真切切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,倒是软下心来,道:“起来吧,地上凉。”
徐谦谢了恩典,起身在张孚敬的下座坐下,他看了张孚敬一眼,张孚敬讨好似的朝他笑了笑,徐谦也对他笑着点了点头。
这种小动作,让所有人收入眼底,不过眼下大家都知道,正经事就要开始了,所以谁也没有吭声。
王氏咳嗽一声,道:“人都来齐了?你们议你们的吧,不必理会哀家。”
张孚敬站起身,道:“诸公,今日要开议的,乃是一份奏疏,老夫觉得事情重大,不敢专断,是以把大家请来,大家坐在一起,商量商量。”
张孚敬说罢,早有小太监将抄录好的十几份奏疏分发下去,给大家观看,不过其实在来之前,许多人就已经知道了奏疏的内容,现在只是走个过场,大家都装模作样的看了看。
张孚敬随即道:“诸位觉得如何,其实嘛,老夫觉得,张大人的奏疏,有些话不是没有道理,天子即将登基,只是天子正处幼冲,年纪太小了,既然不能亲政,可是现在天下政务繁杂,若是无人辅政,却也是大大不妥。”
他先是表态。
一下子,群臣便闹将起来,有人跳出来道:“那么依张公看,谁可辅政?”
张孚敬巧妙-的打了个太极拳:“自是有德之人。”
这有德之人简直就和放屁一样,说了等于没说。
不过各人的理解不同,虽然张孚敬说的话是空气,可是却给人一种徐谦就是有德之人的感觉。
太皇太后王氏一动不动的看着徐谦,而徐谦则是抿嘴闲坐一旁,不露声色,王氏见张孚敬都跳出来支持,心里咯噔一下,觉得事情不妙-,却又不好发作,只得耐着性子。
张孚敬此话一出,自是又有争议,礼部尚书跳出来,大喝道:“有德之人是谁,张公何不说清楚。是了,张进用口称徐谦可以摄政,那么老夫敢问,这个人是不是徐部堂,你们说清楚,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,该说的话你们不都说了吗?”说罢他气急败坏的看向徐谦,道:“徐部堂,你来说,你是不是有德之人?”
面对这样的责问,徐谦淡淡的道:“我是人,但是有没有德,却还要诸公评判。”
廷议嘛,本来就是空气对空气,徐谦总不能说自己无德,可也不能说自己有德,索性和张孚敬一样,继续打太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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