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谦脸色变幻几下·最后冷冷一笑:“那么,绝不能让贼子阴谋得逞,咱们……救驾!”
做出这个决定·非常不容易,救驾……谁让你救驾了?你有圣旨,还是有太后的懿旨,你什么都没有,全凭着捕风捉影,就敢救驾,假若陛下当真是被贼人所害倒还好,可是一旦消息失实,那么这救驾·随时都可能怀疑是图谋不轨。
可是徐谦必须做出这个决定,他的性格即是如此,他做事′一向都是采取主动,这一次,也绝不例外。
徐家所有人·后脊都冒出丝丝寒气,做了这个决定,就不能回头了。
而且就算救驾,怎么救?宫里没有圣旨,你怎么控制宫中局面,没有旨意,怎么调动军队·这其实就是名份的问题,没有这个合法性·你徐家肯去救驾,别人肯吗?
徐谦看向徐昌,道:“爹,你应该速去北镇抚司,立即召集人手,先将内城控制住,以防生变,更要防止有人浑水摸鱼,稳定人心,才最是重要。除此之外,我怀疑锦衣卫中,也有那姓张的党羽,爹务必要小心,不要让奸贼所趁。”
徐昌心里发苦,他虽然是希望儿子拿主意,可是其实他并不希望儿子救驾,救驾的风险太大了,还不如静观其变,等事情明朗之后再说,不过徐谦既然说了,他倒也不含糊,若是自己这做老子的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徐谦,那么其他人,他怎么指使的动,徐昌毫不犹豫的道:“那我现在就去,事不宜迟。”说罢,直接动了身。
徐谦又看向徐勇和徐寒:“无论如何,这金吾卫和其他几个亲军卫,和咱们关系匪浅,你要立即拜谒他们,和他们联络,不求他们跟着我们一起救驾,但是至少,要监视其他各卫的举动,这件事,就拜托二位堂兄了。”
徐勇道:“要稳住,只有找陆家,我去陆家一趟。”
徐寒道:“五城兵马司也是非同小可,这兵马司的指挥和我关系不错,我尽力去联络他,就算不能拉住他,至少也不能让他受奸贼蒙蔽,还有顺天府那儿,也要尽力和他们有联系。”
徐谦点点头,目送了两个堂兄,目光又落在徐福身上:“京师的所有报纸,明日清早,我必须看到同一篇文章,就说陛下误信了奸贼,有奸贼自称天师,欺君罔上,如今已控制宫中,图谋不轨,内阁大臣杨廷和今夜在宫中当值,见事情不妙-,已命人出宫报信,命本官救驾勤王,你明白吗,我现在说的,你一个字都不要遗漏,尤其不要漏了内阁大臣杨廷一定要写进去。”!
徐谦这是为自己留后路,让报纸这样写,一来是稳定人心,而一旦消息不准,那么就可以把责任推到杨廷和身上去,到时候咬死了杨廷和派了太监出来,唆使自己调兵救驾,无论别人信不信,先把杨廷和拉下水再说。
徐福点点头,道:“时间怕来不及,只怕清早,报纸未必能刊发出来。”
徐谦道:“事急从权,稿子直接写,也不比校对核准,直接发就是,这个时候,也讲不得规矩。
“好吧,好在各报都在如意坊里驻了人,我和他们颇为相熟,我这便去打招呼,这样轰动的新闻,他们肯定乐意刊载。”
徐谦一个个命令出去,最后只剩下了自己孤身一人,他不由苦笑一声,随即吩咐府里的几个亲信道:“立即备轿······不,我要备马,去朝阳门……”
“少爷,现在离开门还早呢,城门的守备,肯定是不肯开门的。”
徐谦冷冷道:“他不开,我们就翻墙出去,我不信,还有人敢拦我,多带一些人手,假若这些人和奸贼有关系,万不得已时,只能动手了。”
徐家的仆役本就不少,而且许多男仆,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,都算是徐家的死党,这时候立即召集起来,足足数百人,一个个厉兵秣马,拿着枪棒,跟着徐谦,连夜出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