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担心,担心什么?”徐谦微笑问。
赵明道:“担心的自然是商税的事,虽然大人已经到了,可是朝廷也没说商税不收不是。”
徐谦不由笑了,道:“商税肯定是要收的,朝廷推行新政是为了什么?若是不征商税,朝廷又拿什么养兵?有国就有税,恒古至今,都是这个理。”
赵明苦笑,道:“下官其实也是这个意思,只不过嘛,大人想必也知道,大家伙儿的心里,终究不安。”
徐谦淡淡道:“不安是肯定的,为什么不安,其实并非是税,而是不知税的多寡,也不知道如何征收,本官请你来,为的也就是这件事,朝廷现在有很多难处,而大家跟着新政赚了银子,哪有不缴税的道理,可是缴税,得有一个限度,一方面呢,得维持住朝廷的开支和用度,另一方面,又不能竭泽而渔,这里头有个度,掌握的好,皆大欢喜,掌握不大,则天下大乱。”
“本官此番前来,不能久待,可是规矩,终究是要立下,没有规矩不成方圆,先立下规矩,也是防止将来有人朝令夕改,把事情说清了,大家才知道该怎么去做,是不是?”
赵明连连点头,道:“不错,下官也是这个意思。”
徐谦道:“所以就要劳烦你,本官打算十日之后去如意坊,你要联络各大商行,还有一些商贾的代表,让他们一道来,大家坐在一起,把事情说清楚,讲明白,如何?”
“这……倒是个法子。”赵明知道,徐谦的话,比再多朝廷的政令都有用,只要徐谦肯出面,商税的影响,肯定能降到最低。
他打起精神,道:“大人说的是,要说清楚,说清楚才好。”
徐谦又交代道:“至于参加会商的人选,你们巡抚衙门来拟定吧,最好各行各业的人都要有,以后呢,也可以把这个立为规矩,比如每个月的月初,官府可以亲自出面,在如意坊里,邀请一些商贾名流,在那儿坐下来谈话,他们有什么困难,官府尽量想办法解决,而官府有什么难处,也可以请他们施以援手,大家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,把话说清楚了,才是互惠互利,你看如何?”
赵明也不晓得这个法子好不好,不过徐谦既然提出,自然顺着徐谦的话道:“不错,这是个好办法,既然下官要推广,要做个表率,总该有个名目才是,只是不知大人,用什么名目?”
徐谦沉吟道:“既是施政的协商,就叫政协吧,政协洽商,把各行各业的一些代表都邀来,可以请一些大商贾,也要请一些小业者,既然是协商,还可以请一些读书人,官员、士绅、商贾、读书人,大家凑在一起,彼此闲谈,权当是闲聊,就算谈不出什么,至少凑在一起,至少大家能增进一些情感不是,本官呢,给你们开个头,你们往后效仿便是。”
赵明连连称是,他的一切都来自于徐谦,而徐谦更是他的保护伞,因此赵明自然以徐谦马首是瞻。
事情既然敲定了,赵明倒也不敢逗留,连忙回到总督衙门,随即将所有幕友和本地的官员都请来,将徐谦的意思大致的说了一遍,随即对众人道:“诸位,徐大人很是看重此事,咱们这可不能把事办砸了,不过眼下受邀的事倒是最麻烦,不如这样,人数呢,暂时定为三百人,读书人得占五十个,商贾占一百人,而士绅嘛,也要邀请五十,其他的,还有各行推选出来的一些人物,占个五六十人就是了,咱们省里和府里的官员来弥补其他不足。各府都要推举出几个人选,而读书人那边,则是让学官来选,与会的官员,老夫来拟定,诸位以为如何?若是没有意见,就这么办了,明日就要拟出名册,得催促他们尽快成行,时间不多,不能误事!”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