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虎不敢再劝。领着差役走了。
徐谦坐在刘虎的位置上,看着义愤填膺的杨彪,微微一笑道:“杨大人受苦了。”
“哼!”
徐谦叹道:“前几日,京师里有人来信,渝州侯张舒修了封书信给本官。”
听到张舒,刘虎呆了一下,看了徐谦一眼。
徐谦道:“他说你们的父辈曾是义兄弟,都在宣府当过差,是吗?”
杨彪脸色缓和了一些,重重点头:“不错。”
徐谦微叹道:“张舒和本官有几分交情,他在如意坊里也做了一些买卖,这一次修书就是希望能够给你一条生路。只不过……想来你是明白的,现在直浙这里闹了这么大的事,总该有人来背这黑锅,是不是?”
杨彪呆了一下,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他怎么会不明白徐谦的意思,事情闹得太大,朝廷已经震动,徐谦到时候回京交差,总不可能说,这一切都是误会,并没有任何人犯错吧。
出了事就得有人来承担这个干系,大多数时候未必就是惹事的人来背黑锅,既然要选,那就得选一个资格足够的人出来。
现在的处境,其实杨彪又怎么会不知道?朝廷肯定要几个人的脑袋,如此才能把事情遮掩过去,要谁的脑袋呢?现在徐谦拿住了自己,方才又有人逼问自己是否图谋不轨,这显然人家就是打算拿他来背这黑锅。
一旦定了罪,自己的性命只怕真要休矣。
他艰难地道:“那么大人的意思是……”
徐谦的脸色冷下来:“既然有人要保你,你就要自救,本官问你,这么大的事,该谁来负责?”
杨彪看到了一线生机,此时也不再嘴硬了,他彻底冷静下来,仔细想了想,道:“还请大人示下。”
徐谦眯着眼,似笑非笑地道:“这个……本官可说了不算,得你来。”
杨彪犹豫了一下,道:“总督王道中,成不成?”
“这倒是可以。”徐谦微笑道:“不过嘛,在本官看来,还不够。”
“还不够……”杨彪苦笑,开始往深里想,可是越往深里想,就越是心惊肉跳,他的脸色惨然,道:“大人莫非……”
徐谦压压手,道:“有些话,自己清楚就好,不必挑明。实话和你说了吧,若只是为了收拾一个总兵,一个总督,本官何必要千里迢迢赶来这里?真要收拾你们,在京师就足够了,本官来,原本是想把你们一网打尽,不过现在却想网开一面,只是本官真正的眼中钉却不能留,你现在明白了吗?”
杨彪苦笑,他当然清楚徐谦的意思,若是徐谦收拾不了那个人,那么自己就得完蛋,可要收拾这个人,自己也将成为关键的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