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役自然也不客气,几个门子也加入进来,他们虽然不情愿,可是傻子都明白,眼下这个尚书比落水狗般的侍郎要强势的多,他们本就是墙头草,吃着公门的饭最懂得察言观色,因此也欺身上去。
“且慢!”杨一清快步上来,这时候,他倒是没兴趣管张春是好是坏,只是道:“张春固然触犯律法,可他毕竟是朝廷命官,有什么事,自有大理寺和都察院明断。”
徐谦微微一笑,道:“杨大人差矣。”
差矣二字,让杨一清脸色又拉了下来。
徐谦正色道:“正如下官方才所言,这样的人就是畜生,若不是畜生,又怎么会对这么多百姓无动于衷,对这些跪在外头心急如焚的士子如此怠慢,人心是肉长得,就算他没有职责在身,换做是寻常人,也会有恻隐之心,这样的畜生,大人却要与他为伍,同朝为官,可是徐某人眼里容不得沙子,今曰打的不是朝廷命官,打的是畜生!”
“来,打,狠狠的打,有什么干系,本官担着!”
百姓们爱凑热闹,一看有打人的场面,许多看客忍不住叫好,更有人大叫:“打死这个畜生!”
杨一清心里怒气冲天,心里痛斥这些愚民,只是可惜,这时候徐谦非要扮演一个刚正不阿的清官形象,要表现出他的耿直出来,而且眼看大势已去,实在没有必要计较这个,现在和徐谦硬碰硬,天知道最后吃亏的是谁。
那几个差役得了徐谦的鼓舞,已是寻了水火棍来,又拿了长条凳将张春压在上面,几人毫不犹豫,脱下他的裤子,当众痛打。
“徐谦……你这歼贼,你才是畜生……”
张春嗷嗷叫着,疯狂叫骂。
只是到了后来,他的脸色越来越青,口里溢出血来,声音才小了许多。
徐谦则是负手站着,嘴角扬着冷笑,他的眼眸微微眯起,掠过几分残酷,他不叫停,差役们自然继续,一干户部属官们惊愕的看着张春,又看着冷酷无情的徐谦,心里都是大惊失色,这徐谦,莫非真要把张春打死,他就一点都不怕朝廷追究他?
可是徐谦依旧不吭声,只是冷笑连连,这种狞笑,让所有人遍体生寒,有人发觉自己的后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,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杨一清看不下去了,怒气冲冲的拂袖要走,道:“好,好一个了不得的户部尚书,好一个清官、直官,徐谦,你等着老夫吧。”
杨一清说要亲自,这就意味着,接下来,朝中必定要酝酿风暴,将会有雪花一样的奏书徐谦。
徐谦面无表情,不以为意的回答:“大人要,悉听尊便!”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