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中大乱。
到底怎么回事,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,最终,这些疑惑和诸多的愤怒情绪,都宣泄到了内阁头上。
内阁就是个坑,诸事不顺,大家第一个要质疑的就是内阁。
别人没有听到动静,难道内阁那边就一点征兆都没有?有征兆,阁臣们为何不注意。
陛下当真倾向王学,要改弦更张,改变祖法了吗?
那程朱还是不是官学,还不是圣贤。
诸多的质疑,也让杨廷和和杨一清摸不清头脑,更是莫名诧异。
他们很冤枉,因为此前,确实是一点征兆都没有,每日入宫诞讲的大臣,讲的也多是以理学为主,陛下也并没有任何反感,甚至有时有侍读对王学颇有微辞,陛下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应,也不过是一笑置之。
种种情况来看,陛下显然是恪守中立的,甚至忌惮于祖法,对理学有更多的偏向。
可是现在呢,现在为何会突然以妖言惑众、坏人心术的名义拿人?
杨廷和觉得事态严重,他这个灭火队队长,关系不小,不得不连忙入宫请见,希望天子那边,给一个说法。
可是天子的态度更光棍,直接让人回答说,天子近来身体有恙,不便相见。
这一下子,让杨廷和的心渐渐沉入谷底。
陛下又想玩什么花招?
大臣们急了,内阁没有讨到说法,他们自然而然,就免不了粉墨登场。
许多都是弘治、正德朝的老臣,他们讨要说话的方式也很简单,自然是效仿弘治、正德朝的先例。
午门门外,许多大臣跪在这里,陈情上书,还是那句话,不管怎么说,给一个说法。
数百大臣在有心人的串联之下,一个个如丧考妣,呜呼哀哉。
而这时候,宫门大开,出来的是黄锦。
所有人的目光,毫无例外的盯在了这个太监身上,他们显然知道,宫里终于有反应了。
宫里的反应显然是很激烈的,因为除了黄锦之外,紧接着是一队队的大汉将军们夹枪带棒的出来,满脸肃杀。
黄锦从门洞中背着手出来,脸上带着冷笑,此时的他,再没有面对徐谦时那种如沐春风的笑容,更没有面对嘉靖时那种小心翼翼、蹑手蹑脚的心思,他面带冷笑,一双三角眼滴溜溜的在黑压压的大臣面前露出几分狞笑。
旁边小太监端过裹着黄绫的朱漆盘子里取过诏书,黄锦接过之后,随即宣读:“奉天承运皇帝,敕曰:尔等蜚短流长、不思效忠朝廷,终日结党营私······,以攻讦为能,今日又长跪午门,坏朕宫禁···…”
所有人的额头上,顿时冷汗淋漓。
他们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刘瑾在的时候,似乎这样的事又要发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