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理由,说出去自己都不信,可是这时候,除了如此慰藉,又有什么法子。
徐家这边,因为张罗婚事,已是济济一堂,赵小姐的爹已是到了,徐谦亲自迎接,他这一出马,自然无数官员随扈,无数麒麟服的校尉到场,赵小姐的爹叫赵新,只是个寻常商贾,做的是药材的买卖,见到这个阵仗,实在有点骇人,徐谦亲自将自己的轿子让给他坐,他这辈子,实在没有坐过轿子,到了徐家之后,和徐谦闲谈几句,看出徐谦诚意,便道:“本来邻里多有嬉笑,都说我这女儿如何如何,今日……哎,其他话就不说了,她能有今日,我这做爹的自然高兴的很,得你这样的贤婿,脸上也是有光,只是我家毕竟是商贾人家,贤婿如今……”
徐谦拍拍他的手,笑吟吟的打断道:“士农工商,并无贵贱,只有好坏之分,若是良善本份之家,又有什么妨碍?这些话往后不必再提。”
他正待多闲聊几句,却有人来报:“谢公来了。”
徐谦连忙离座,出门迎接,这个宅子,乃是徐申的宅邸,他在杭州置办了大宅子,宅院不小,徐谦有时也不认得路,由人领着到了中门,果然看到谢迁的轿子停在外面,连忙上前,在轿外恭敬的道:“恩师大驾,学生有失远迎,还望恕罪。”
谢迁才从椅中钻出来,看四周都是人,遂含蓄带笑道:“你有心即可,是了,老夫要见见我那女儿,你倒也是,上月老夫刚刚认了女儿,你便要娶进门,这是什么道理?”
徐谦立即明白了,连忙苦笑道:“都是学生的错……”
领着谢迁进去,到了大堂中坐下,徐谦让赵新来见了谢迁,谢迁瞪了他一眼,才挤出几分笑容对赵新道:“你那女儿,老夫很是喜欢,如今收为义女,不知赵先生肯割爱吗?”
赵新哪里有不肯,谢迁是什么人物,这要是到江宁去说,保准要骇死人不可,他连忙道:“使得,使得。”
谢迁说罢,也不愿赘言,便起身道:“徐谦,你明日要成亲,老夫这边,你不必多管,忙自己的去吧,寻个僻静的地方,让老夫歇一歇,赶了半天的路也是乏了。”
徐谦心里不由想,什么叫做赶了半天的路,分明是坐了半天的轿子,倒是可怜了那两个轿夫是真的,只是如今恩师终于肯出面为他解围,他心里自是甜滋滋的,忙吩咐人请谢迁去高卧,又吩咐人去将谢家的轿夫迎进家里歇息,让人准备一桌酒菜,给他们饱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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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知府衙门。
江大人还在不安,看着案上那份烫金的请柬,他是吃不下睡不着,徐谦这样的粗大腿,不抱的这是傻瓜,此人不但是王学领袖人物,又是未来的要员,属于大明朝潜力股中的潜力股,这样的人,平时凑都未必能凑上去,现在人家结亲,自己不去,肯定很不妥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