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据说,这编书的银子是从如意坊来的,如意坊是买卖的地方,徐谦拿商贾的银钱编书,本就有违先例,父亲,你好歹说句话。”
杨廷和深深的看了杨慎一眼,道:“说完了?”
杨慎点头:“说完了,现在不少人已经不满,父亲不能再助长徐谦胡闹下去了,他可是翰林学士,哪有翰林学士编这种乱七八糟的书的。”
杨廷和吁了口气,道:“近来王学那边有什么举动?”
听到王学,杨慎又激动的道:“王学这些人,现如今是得势不饶人,在江南闹得很凶,还说,江右之地再无旧学。”
杨廷和眼眸深处掠过了一丝冷然:“徐谦要编杂学,就让他编,编杂学死不了人,也没什么大不了,他误入歧途,就不必理会了。可是王学不同,王学太大了,为父从前竟是没有想到有如此心腹大患,你想想看,王学再放任自流下去,这朝中越来越多的王学大臣,这些人,会甘愿理学依旧为官学吗?”
一旦实力膨大,争取地位是理所当然的事,杨慎呆了一下,道:“想来……是不肯的。”
“这才是真正厉害的东西,一旦他们要争权,就必须要抬出人物出来,要争取有王学的人控制各部,争取有人入阁,与老夫争夺大权的断不会是杂学,唯有王学而已,你明白父亲的意思了吗?”
杨慎立即明白过来,有些不甘的道:“只是……”
“没有只是……为政者不拘小节,徐谦是一个人,王学是千千万万个人,徐谦代表的是天子,现在没必要和他们闹翻,就由他们闹,当务之急,是图谋良策,将王学压下去。”
杨廷和不以为然,语气淡漠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