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谦之所以怂恿徐阶留下,自然是有他的用意,选中徐阶,是因为徐阶是心学门人,心学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学以致用,至少还不刻板,较容易接受新鲜的事物,让他在兵备道,将来徐谦在天津鼓捣东西来,至少有了许多方便。
当然,方便不方便还得看明日的洗脑成不成功,徐谦深知这人的主观意识最是容易影响人的行为和思想,因此这徐家在天津的布局成不成,还得看明日。
天津卫是个好地方,其地理位置比之江南也不遑多让,这里既靠海,又是运河的枢纽,距离京师虽近,却属于一片空白,这里的士绅不如江南那般根深蒂固,甚至根本就没有士绅可言,徐谦想要培养壮大自己的力量,将地址选在这里最是合适。
邓健听了,倒也认真起来,他可不是几年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,徐家的如日中天,靠的绝不只是圣宠,现如今,靠的主要是报纸、如意坊、皇家学堂、甚至于将来的海路安抚使司来做支撑,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是新事物,许多新东西放在京师并不是最好的选择,因为越是靠近政治中心,阻力就越大,他大致明白徐谦的心思,徐谦在有意识的将天津纳入徐家的范围,从各个方面的影响和渗透。
这正处在幼苗期的新事物,自然需要一个知心人来帮忙照拂,这个人,就是徐阶。
至于几年之后,徐阶离任,倒也不怕了,因为这几年的时间,这些新事物必定会发展壮大,它们的发展,伴随着徐家的显赫真正变成朝中一个根深蒂固的势力,朝廷再随便派一个兵备道副使来又能如何,不满意,收拾掉就是。
邓健笑呵呵的道:“既然如此,那么我也同去,一起陪这位徐大人走一走看一看。”
徐谦白了他一眼:“人家可是翰林出身,最讨厌粗人,你去添什么乱,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吧,是了,让你上书造船,你的奏书可准备好了吗?”
邓健苦笑:“我咬着笔杆子枯坐了一天,也没有头绪,徐兄弟,还是请你帮忙代笔吧。”
徐谦苦笑摇头:“我若是代笔,陛下就肯定晓得这是我的主意了,其实自己动笔才好,无论写的好与不好,至少是告诉陛下,你没有弄虚作假,当今皇上最是讨厌被人糊弄,你可以没文化,但是不能偷奸耍滑,懂吗?”
邓健不由咋舌:“皇帝老子居然跟邓某人一个脾气,邓某人也是最恨弄虚作假之人,昨日出去闲逛,有个黑心商贾想拿一把破铜烂铁来糊弄老子,老子直接给了他十几个耳刮子!”
徐谦暗暗摇头,这算不算是匪气难改?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