率着二十个校尉入宫,徐谦可谓牛气哄哄。
当然他也晓得,在这重文轻武的时代,这实在是被人看作是脑残之举。
脑残就脑残,毕加索是脑残,哥白尼也是脑残,徐谦不在乎,况且他绝不会这样悲剧,只要自己过得好,管别人这么多做什么?
到了午门,徐谦自是入宫,而陆炳等人也没有让他们卸下兵器,而是直接先安排到偏殿候着。
嘉靖在崇文殿里举行了朝议,百官不能进入后宫,所以只能在这里庆祝张太后生辰。
只怕这个时候最是哭笑不得的就是杨廷和,原以为自己能拉来张太后为盟友,里应外合,谁晓得张太后对他是愈来愈冷淡,而嘉靖对张太后大献殷勤,实在让人心里不舒服。
后宫里头没了内应,内阁之中又有王鳌掣肘,现在的杨廷和实在有那么点儿悲剧。
嘉靖今日显得格外的精神,叫了百官平身,代张太后承了百官的情,随即咳嗽一声,道:“朕近来很高兴,宫里呢,是母后的生辰,朝廷呢,近来吏治又有了好转,江南那边将士用命,倭寇苟延残喘,灭亡只在即日。如今国泰民安,已显中兴之兆,这皆赖的是祖宗保佑,众卿奋命哪。今日虽是太后生辰,不过朝议不可废,众卿有何事要奏吗?”
“陛下,臣有一事要奏。”站出来的,乃是福建科道御使。
他皱眉道:“微臣听说,福建、浙江一带,官军屡屡大捷。倭寇闻风丧胆,可是前几日,浙江巡抚又派了人来朝中催粮,说要定倭寇。非加粮饷十五万,犒劳三军,才可一鼓而定。微臣私以为,既是倭寇已是穷途末路。为何还要大面积的加饷,莫不是江南那边有什么变故?”
这位御使叫蒋彪,乃是杨廷和的门生。
先前嘉靖还说有了中兴之兆,这个蒋彪竟是如此没有眼色,直接怀疑江南那边的捷报有问题,这等于是裸地打了嘉靖的脸。
嘉靖的脸色果然有些挂不住了,他看了王鳌一眼,又看杨廷和一眼,随即冷笑道:“将士们辛苦。犒劳一下也是情有可原。况且虽然捷报不断。可是浙江巡抚的奏书却是说,倭寇退居海盗,以此为跳板。负隅顽抗,官军要破敌。却还需半年之功,这是情有可原的事,言官固然是风闻奏事,可是全凭想当然就大放厥词,尔需慎之戒之。”
蒋彪倒也无话,道了一句微臣万死,便退到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