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城指挥呆住了,他突然意识到,愣的不是一个姓徐的,这皇家学堂上下人等就没有一个正常人。
还真是嚣张啊,天子脚下,有这么嚣张的吗?人家这口气压根就没把兵马司放在眼里。
若换做是哪个草民敢这样造次,东城指挥早就抄家伙砍人了,不过面对这些森然的校尉,他反而不好造次了,真要打起来,打不打得不过是一回事,问题还在于天子脚下动了刀兵,往往都是各打五十大板,皇家学堂倒了霉,兵马司怕也要大换血。
如此一想,五个指挥又凑起来商量,商量的结果就是你们继续发疯吧,大爷不奉陪了。
立即回吏部复命,毛纪听了这消息,不怒反笑:“果然没有错,这皇家学堂还真是疯了。既然如此,尔等立即上奏,要据实禀奏,把这皇家学堂的张狂都写上去,其他的事,老夫来办。”
毛纪只是走个过场,表面上是给皇家学堂最后一次机会,实则是堵住最后一个漏洞。
而现在……终于可以开始了。
他立即派人四处联络,随即各部院和各衙门纷纷递上了奏书。
雪片般的奏书递到了内阁,杨廷和和王鳌俱皆震惊。
杨廷和不由拍案而起,怒气冲冲地道:“好,好啊,好大的胆子,竟然劫持吏部官员,皇家学堂好大的威风,王公,你怎么看?”
内阁毕竟还是讲理的,这种事肯定很不好看,王鳌纵然想要包庇也是不成。况且这件事发生,已经惹来了官怨四起,若是还站在徐谦的一边,王鳌现在本身就遭人非议,怕也抵不住。
王鳌道:“事关重大,应立即入宫禀奏。”
杨廷和端起茶来,慢悠悠地吃了一口,好整以暇地道:“怕是迟了。”
“嗯?”王鳌不解。
杨廷和道:“拿竹竿子捅了人家,就不许别人暴跳如雷?”
正说话之间,有人递了一个条子进来,杨廷和看了一眼,随即道:“老夫果然没有料错,午门那边闹起来了,维之亲自带着大小官员三十余人请命。”
“请命?”王鳌故作糊涂,其实事情到了这份上,被人抓住了痛脚,肯定是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,很明显,这一次毛纪是亲自上阵,堂堂内阁学士,未免有点太掉价。
不过这毛纪似乎是不咬死徐谦不罢休,非要来点花样不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