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谦将保和殿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,桂稚儿沉吟片刻,随即嫣然笑道:“你这个答案颇有一些风险,对了陛下的胃口,便是一甲一名,可要是马前失蹄,怕是要折戟沉沙了,不过这无妨,贱妾只求夫君能中二甲也就知足了,你累了吧,早些歇了吧,是了,有一封书信是给你的,你看看。”
她取了信送给徐谦,徐谦心里想,莫非是恩师送来的书信?可是接过之后,看到了工整的字迹,上书徐谦敬收的字样,心里便晓得,这不是恩师的书信,因为这是一种工整的台阁体,可是水平一般,一般这种字体都是一些类似于教书先生的水平,或者是别人代写书信时用的。
寄信的人居然是请人代写书信,想来文化水平不是很高,恩师自然可以排除在外,他撕了泥封抽出书信打开,顿时开怀大笑起来,将这书信看了三遍才放下,桂稚儿觉得异常,忍不住问道:“是谁给你的信?”
徐谦道:“是我的兄弟,他现在远在倭岛,恰好有人要先行回国,所以托人送来。”
“兄弟,是那个不太着调的家伙吗?”
在杭州的时候,桂稚儿对邓健有点印象。
徐谦不由咋舌,苦笑道:“他寄信来报个平安,还说他在那儿挺快活,如今开了春,船队也要返航了,这个家伙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这个时候寄信,哎……他口里说快活,却不晓得能不能当真,飘扬海外很是辛苦,但愿他能平安回来。”
桂稚儿从徐谦的口吻中发现了几丝温情和关心,便吟吟道:“夫君不必多虑,既然即将返航,再过三五个月就能相见,他回来之后见你成了亲,定然也为你高兴。”
徐谦固执摇头,道:“他见我成了亲,定然愁眉苦脸。”
桂稚儿愕然道:“这是为何?”
徐谦道:“因为他没成亲,他就是这么个小气和斤斤计较的人,总是爱攀比,觉得世道不公,我身上有银子,他没有,他就闷闷不乐。”
桂稚儿不由笑了,道:“他回来发现你成亲,可是却也发现他有了个弟妇啊,你看,你们都没有吃亏。”
徐谦拍额,猛地醒悟道:“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释然了。”只是这时候,他心里不由黯然,想到了邓健,不免想到了赵小姐,当时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,那欢笑又快乐的日子似乎离自己有些远了,只是不知道赵小姐现在怎么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