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谦立即可耻的缩了,苦笑道:“娘子恕罪,是我不好。”
桂稚儿这才得意洋洋的撇撇嘴,旋即又恢复了严肃,道:“方才你说的,才是策论的难处,既要对读卷官的胃口,可又要求新,这里头有一个度,必须要把握好,若是太新,难免让人觉得离经叛道,可要是陈旧,又觉得了无新意,很难让人眼睛一亮。这里头的轻重和难处,夫君必须要以十二万分的精神对待才成,贱妾就打个比方吧,比如御敌于外这个策论,夫君自然要先立论,自然要围绕着教化来写,可该如何教化呢?夫君定要想出一些新意出来,既不能偏离立论,又要出彩,想别人所不能想,夫君现在明白了吗?”
徐谦抚额,道:“你为何不早说?”
桂稚儿却是理直气壮的道:“贱妾若是说的早了,夫君如何能记忆深刻,耽误功夫不可怕,怕就怕夫君不够专心。”
徐谦被她说的无从反驳,只得尴尬一笑,道:“罢,我再试试。”
其实有了这么个严师,徐谦倒是很快对策论上手起来,这也是他的优势和长处,毕竟两世为人,看问题更加深刻,比别人站得高,也看得远,倒是那些家境贫寒的考生,八股对他们来说倒还算容易,只要有几本书,每天闭门在家里琢磨也就是了,只要天份高,资质好,又肯下功夫,花团锦簇的八股文章写出来并不难。可是策论毕竟不是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能写出来的,而且他们无人指教,怕是许多问题难以规避,这一批人,肯定很难脱颖而出。
而徐谦的对手,主要是那些官宦世家子弟,这些人往往背景深厚,家中有长辈指点,而且眼光自然不是寒门子弟可比,优势明显。
徐谦静下心来,又写了几篇,桂稚儿才稍稍满意,只是他黛眉轻蹙,却道:“虽然不错,可贱妾毕竟能力有限,不妨这样,明日我请兄长告假一日,专程来教导你吧,你的策论,还可以再精进一些。”
徐谦颌首点头,道:“若是兄长肯来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”
正说着,新请来的门子却是来通报,说是外头有人来访,接过名刺,徐谦看了一眼,顿时道:“我那师哥来了,他平素和我往来不多,这时候亲自造访,肯定是为了殿试来的,我去见见他。”
桂稚儿轻笑道:“可是谢编撰?看来你那恩师,虽在杭州,对你倒是很是关注。”
徐谦顿时觉得面子充足,心里说,你有个翰林学士做兄长,可相公也不是闲云野鹤、山野樵夫,我还有个内阁大学士的恩师呢,于是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,道:“这是当然,师生如父子嘛。”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