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虽然朱琦想要仓促收尾,徐谦却不能让他立即如愿,他朝朱琦作揖行了个礼,问道:“大人,既然是数罪并罚,不知这汪峰,按律当如何处置?”
这又是一个难题。
朱琦原本是希望先拖着,反正罪状是出来了,可是如何处置却还要看看别人的意思,毕竟这庙堂之上,虽然没有人肯为汪峰说一句话,可是毕竟还是有人暗中偏向汪峰,朱琦得先望望风,再做决定。
结果徐谦直截了当的问出来,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,这就令朱大人为难了,朱琦已经见识到了这厮死缠烂打的手段,现在生怕这徐谦再说什么追究吏部的话,因此也不敢断然拒绝他,朱琦咬咬牙,道:“此事,本官还要与其他二位大人商议之后再做决断。”
徐谦却是笑了,道:“定罪自然要和两位大人商量,可是量刑与两位大人何干?”
朱琦搪塞,很是为难的样子道:“这你就有所不知了,你非刑官,并不晓得里头的关系,这个案子很是复杂,此前并没有太多的先例,因此要量刑,非要斟酌商量才是,如此才能做到公允。”
这本来就是欺负徐谦是外行人,反正徐谦只是一介书生,随便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。
至少朱琦是这样想的,谁知道他又一次算盘落空。却听徐谦自信满满地道:“这有何难?你们没有先例,学生这儿却有,不知大人可否听徐生举证吗?”
朱琦已经接近崩溃,论罪的时候被这厮牵着牛鼻子走,朱琦要说东,他偏要说西,结果屡屡被这厮强词夺理,顺着你就顺着你吧,你这厮居然还当堂打人,打了人不追究你,你居然连量刑都要插一脚,这还有王法,还有天理吗?
他心里冷笑,心里想,老夫就不信了,你一介书生还能连刑名都懂,且看你怎么说。
朱琦勉强点头,道:“本官不妨听你一言,但是你却要谨记,不可造次,更不可将刑名当作儿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