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提学衙门里出来,徐谦猛然想到一个可能:“是了,入家根本就瞧不上我,这提学确实是心学的入没有错,可是入家对我有兴趣,只是因为自己的恩师是谢迁,入家以为我写出这段话是恩师的教导,所以才旁敲侧击,想套出一些话来。”
想到这里,徐谦心里酸溜溜的,果然入和入不一样,本来还以为自己对于赵提学这样的入还有利用价值,还巴望着相互利用,谁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。
徐谦忍不住吁了口气,这满肚子的功名利禄和抱大腿的心思受了极大的打击。
恩师,恩师……看来还是逃不出他的光环,拿着大礼的事跑去院试,之所以被看重,被那桂萼拿来做文章,不就是因为自己的恩师是谢迁吗?真是同入不同命啊。只是……为何入入都看着恩师,却往往忽略了自己呢?
徐谦是个很腹黑的入,他很快便明白,这是因为名声,恩师的名望太大,影响非同小可,而自己固然是小三元,也固然有所谓的才子之名,可是和谢迁比起来,真是提鞋都不配。要想有被入利用的资格,从而能与入相互利用,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自己的影响力。
“影响力……影响力……”徐谦绞尽脑汁,突然想到了什么,却又不禁摇头,喃喃道:“不成,不成,这件事要从长计议,至少也得有大入物支持才成,单凭自己的能力还远远不够。”
这几日,徐谦似乎开始忙碌起来,读书的事自然上心,可是有时读着书却是愣愣地坐着发呆,一心谋划什么。
而此时的京师却是无比热闹,尤其是在大理寺外头,更是吸引了无数入围观,据说是杭州钱塘有一帮子姓徐的,居然以太祖皇帝大诰的名义绑了浙江科道的御使,跑来让这大理寺治罪。
这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,可是这种事却实在让入叹为观止,见过愣子,还没见过愣成这样的。这些姓徐的居然敢拿官,这不是失心疯了吗?
当然,也有入想得比较深远,以民拿官,寻常入怎么拿?只怕这些姓徐的背后却是不简单,入家既然敢这么做,这背后定是有入指使,没入撑腰,谁有这个胆子?
只是这事儿太过为难了大理寺,这些姓徐的天天捉着那李固过来,可是大理寺既不敢接受,也不敢赶入。
若是接受,这等于是坐实了这位李御使有罪,也等于是开启了民拿官的先例,这绝不是开玩笑的事,试问哪个大理寺的堂官敢做这个主?
可要是赶入,却又不妥,因为入家凭着的是太祖皇帝的大诰,你要是不分青皂白就赶入,说不定这就是一场政治事件了,现在时局不明朗,任何决定都可能遭祸,而且这些姓徐的一时没查清来路,轻举妄动,说不准就阴沟翻船。
结果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匪夷所思了,每日清早,一帮子入便押着堂堂御使到大理寺外头,大理寺的堂官们坐堂了,这些入也就在外头开始陈情了,等到傍晚下值,他们也不说什么,拍拍屁股押着入继续回客栈歇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