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谦又是叹气,道:“张大叔一大把年龄,我不过弱冠少年,我若是与你比试,未免有以小欺大之嫌,圣人重礼法,何谓礼法,长幼有序也,长者不尊,幼者欺大,都是悖逆礼法,所以我不和你比,比了也无趣。”
徐谦口里说我年纪轻轻,不欺负你这大叔,又说长者不能不尊,幼者不能欺长,言外之意就是说:“你这为老不尊的东西,居然也好意思和我少年比试,你还要脸吗?”
张汤气得鼻子都歪了,不过他可以不要脸,但是绝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不要脸,他心里虽然不服气,可也觉得自己比徐谦的爹还要大上许多岁数的人去和徐谦争斗,实在是有点丢人。于是他也只能冷哼一声,不再做声了。
而看客们却是议论纷纷,大多数人都是认为徐谦的书画造诣不在张汤之下,人家不和张汤比,只不过是看张汤年长而已,此时此刻,许多人再去看徐谦,突然发现这个少年真如妖孽一般,琴棋书画、经义文章,无一不精。
这样的少年才子……只怕也只有谢学士当年才能与他并肩,这就难怪了,难怪谢学士收此人为徒,这是英雄惜英雄。
徐谦打了个哈欠,显得有几分疲倦的意思,目光最后落在谢昭的身上,谢昭正要发言挑衅,谁知徐谦却是呵呵一笑,道:“谢公子的文名,我也听过一些,本来今日想一并教训了你,可是看你相貌丑陋,于心不忍,罢了,今日原本还想和诸位论道,谁曾想到竟是这样不堪一击,无趣,无趣……”
他说话的时候,明显感觉到六人向他投射来的杀人目光,尤其是那张汤和文涛,更是恨不得要冲上来揍他一顿。
徐谦心里却是冷笑:“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吗?今日让你们尝尝被别人看笑话的滋味。”
此地不宜久留,再留下去,还真有可能从文攻变为武斗的可能,徐谦好整以暇地站起来,随即道:“望诸位好好在家读书,假以时日,待有了小成,徐某人再来讨教。”
这种高高在上的口吻,听得实在刺耳。
可是在看客们看来,徐谦的话并不过份嚣张,人的口气是根据本事来下定论的,就如谢学士见了这六人,肯和他们论道就算是给他们面子了,因为谢学士的名气和水平摆在那里,便是直接说他们不学无术,只怕别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徐谦也是一样,至少在别人看来,徐谦的水平绝对高于六人的总和,既然如此,姿态高一些又有什么问题?
徐谦在众目睽睽之下,朝红秀使了个眼色,道:“秀儿,走罢,呆在一群不学无术之人的人堆里,没得辱没了自己。”
张汤听到这话,老脸抽搐,拳头几乎要攥起来,可是偏偏,这时候他却无话可说,难道和这姓徐的在这里对骂不成?这样不但别人会说他技不如人,还谁说他德行有亏,于是他只能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