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小半个时辰,终于传出钟鼓之声,这是正式开考了,紧接着有差役打着铜锣路过,大喝一声,道:“尔等听题,八股题为:老吾以老、于掌……”
紧接着又有提着题目的牌子的差役路过……只是这时候,徐谦顿时愕然。
随即便是一阵狂喜。
他突然意识到,苏县令似乎帮了他的大忙。
这个题目乃是苏县令曾经考校他的,此后苏县令赐他读书笔记,徐谦日夜琢磨,也曾写过类似的文章前去苏县令那里求教,而苏县令也帮他修改了一二。
可以说,若是其他的题目,以现在徐谦的本事或许水平能力争上游。可要是以这个为题,徐谦有十拿九稳的把握,甚至不需要思量,脑海里就已有了破题、承题之法。
“好啊,苏县令这几日对我如此冷淡,总是摆着臭脸,连见都不见,原来是要避嫌。”徐谦立即有一种顿悟的感觉,想不到他每日坑人,今日却被别人给耍了,苏县令这样的人就算是喜好或是厌恶某个人又怎么会摆在脸上,比如在自己的‘引导’之下,苏县令对士绅们已有了极坏的印象,可是人家就算要坑某些士绅,难道还会说某某某,我要整你吗?越是要整人,就越是要表现出一股子慈和公正,让人如沐春风,仿佛有恩泽雨露。
同样的道理,苏县令就算想帮扶徐谦一把,也一定是不动声色,难道要让全县的人都知道二人关系匪浅?
想通了这个关节,徐谦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,心里忍不住欢呼大叫一声:“苏县令威武,苏县令英明。”
心里虽是狂喜,但徐谦的脸上却是装作不动声色,朝对面的几个考棚扫视一眼,便看到许多人很是愁眉苦脸的样子,而那张书升也不例外,眉头皱得就像蚯蚓一样。
徐谦心里大是畅快,本来县试的题目都不太难,很少出现截题,可是今年的县试却是出了这么个题目,足以让人生出绝望之心。
徐谦磨好了墨,随即在试卷上写道:“实言王天下之理,惟审所以及人者而已。”
这是破题,而这个破题,自己曾和苏县令讨教过,很有新意,也恰到好处,本来这个题目的难度在两个地方,其一是题目截断,使得对四书五经不够熟稔之人不免难以寻到出处,其二便是老吾以老……于掌这段话其实是一句空话,空话的意思就是说了等于没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