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进道:“既然和王公公有牵连,眼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。毕竟冲突的地方是在徐家,真要去说理,一个擅闯徐家宅院就是咱们理亏,所以必须等待时机,寻个时机再发难。”
张太公坐下,恶狠狠地道:“不过是贱役而已,也要这般谨慎?”
张太公显然是老爷做惯了,不过张进说到了王公公,又让他有了几分忌惮,虽然口里这样反问,却也知道张进说的是实情。
他眼睛眯了起来,语气变得平淡起来,道:“罢,就按你的意思办,让人死死盯着他们,要查清楚他们和王公公到底是什么关系。”
张太公端起茶盏,却又重新放回桌几上,道:“他们的一举一动,老夫都要知道,敢在张家头上动土,还是个贱役之子,这钱塘还有王法吗?”
“是,是,小人这就去办。”张进连忙应承,他心里清楚,老太公平时一向自诩中庸,是极少发怒的,如今发了雷霆之怒,自己若是漫不经心,这管事就不必做了。
此时张进脑子里不禁在想:那姓徐的真是胆大包天,就算他和王公公关系匪浅,可是王公公舍得肯为他拼命?没有过命的交情,谁都保不住你,今日惹到了文升少爷,也算你倒霉。
一连几日,张家都在打探徐家父子二人,张书升伤势总算好了一些,能够趿鞋下地了,他的伤口主要是在脸上,被徐谦连续砸了十几拳,连鼻梁都被打歪了,张书升自诩自己风流倜傥,如何能吃得消帅哥变猪头的样子?清早便去寻张太公,使出自己的纨绔本事,凄凄惨惨切切地大呼:“爹若是不为我报仇,我便撞墙死了,省得活在这世上丢人,那姓徐的贱役,咱们张家还怕吗?爹……”
张太公对张书升百般的爱护,左右劝慰,可惜张书升认准了要把徐谦整死不可,一刻都耽误不得。
张太公无奈,连忙传唤张进来回话。
张进进了厅,看了自家少爷一眼,心里便无奈摇头,都成了这个样子了,还是这般不长记性。
张进是个谨慎的人,连忙给张太公行了礼。张太公只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,随即道:“那姓徐的,查得如何了?他和王公公……”
这才是张太公最关心的问题,他忌惮的绝不是个贱役,而是王公公。
张进道:“昨日的时候,那姓徐的小子去了一趟王公公的府邸,半个时辰之后才出来,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,瞧他眉飞色舞的样子,似乎……”
张太公眼睛微眯起来,冷哼一声,道:“只是这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