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商议过。”太皇太后却是眉头一挑,冷冷的质问道:“陛下自昨日到现在,身子都有所不适,一直在乾宁宫静养,此事,哀家如何不知?你固是摄政王,乃是因为天子初登大宝,对政务略有生疏,因此方才从同宗之中将你拔耀出来,是要协助陛下治理天下,而非是擅作主张,倘是如此,那么这天子,你来做好了。”
这话就更恶毒了,分明是道出了陈凯之居心不轨的险恶用心。
陈凯之却是哂然一笑:“臣说过,已经商议过了。”
太皇太后不禁连连失笑:“哪里商议过?”
陈凯之却是勾唇笑道:“臣与陛下神交已久,虽并没有口头商议,却也称的是上是心领神会,亦或者是心有灵犀,此乃神交,娘娘不信,可以去问陛下。”
这样不要脸的借口,竟也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。
陈凯之的话里,分明带着调侃之意,就许你太皇太后玩这一套挟天子以令诸侯吗?我特么的神交天子而令诸侯,你服不服?
原本,陈凯之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,也懒得理会太皇太后什么心思。
太皇太后生生被这话噎死,一时气得一张脸都青掉了,她注视陈凯之,旋即咽了咽一口唾沫,旋即目光便落到姚文治身上,朝冷冷他开口道:“姚卿家,你来说说看,这是什么话?”
见太皇太后怒气冲冲,姚文治心里感慨,内阁首辅大学士真的不好当啊,而今是城门失火,神仙打架,自己想要撇清,都撇清不了。
他迟疑了一会,才道:“此事,确实是有些过了,依臣看来,还是要申饬一下为好。”
他不痛不痒,既附和了太皇太后,却又不敢追究的过问。
陈凯之却是冷然道:“陈公,不知有何高见?”
这是询问陈一寿。
陈一寿神色淡淡的开口道:“老臣以为,此事的本质,皆在陛下的心思,陛下若觉得可,那么北静王殿下颁布王诏,亦无不可。若陛下不可,北静王便不免罪责难逃了。”
他这一番话,看似公允,实际上却是拉偏架。
众人目光落在陈无极身上,陈无极笑吟吟的道:“朕看,既然济北被倭人窥视,下诏各州,没什么不好,朕这几日身体不适,北静王此举,是为朕分忧,好的很。”
太皇太后阴沉着脸,随即,却又心平气和起来,道:“想来各州诸侯和封疆大吏,未必肯理会这王诏。”她抛下这句话:“哀家倒是乏了,今日就议到此吧。”
说罢起驾。
众臣也觉得无趣,现在朝中斗的太厉害,许多人隐隐已经嗅到了火药味,心里不免更加忧心忡忡,便也各自告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