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凯之便没有深问下去,这个时候他能说的都说了,不会在隐瞒,估计真的没有事情可交代了,因此他不由道:“一个失踪的宗王,离开了庙堂十数年,只怕没有什么能量。”
“你错了。”陈贽敬看着陈凯之,一字一句的顿道:“汝阳王和别人不同。”
“有何不同?”
陈贽敬又是一字一句道:“她的母亲,姓孔。”
陈凯之不禁为之皱眉:“你的意思是,是衍圣公府?”
陈贽敬颔首点头。
陈凯之不屑的道:“衍圣公府,固然有其号召力,可在我看来,也不过尔尔。”
“不。”陈贽敬苦笑着摇头:“其实,起初的时候,衍圣公并非如此,只是后来,却染上了五石散,方才使衍圣公府乌烟瘴气,而且……据说,先帝当初,似乎也……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陈凯之当然最清楚这等仙药的威力,衍圣公染上了五石散,倘若先帝也曾染上,这二者之间……
陈凯之起身,看着陈贽敬:“但愿你说的是真的。”
陈贽敬只是摇头:“只怕本王也活不了几日了,现在本王唯一想的是,有人能保住我大陈的江山,现在朝中,唯一得以幸免的人,就是你。你姓陈,你是太祖高皇帝之后,这就足够了,大陈已经五百年了,其实,本王又何尝不是,这老旧之躯,已是弊病重重,可既生在陈家,总不至令陈氏皇族,最终迎来弥天大祸,我死无怨,但求宗庙得以保全。”
陈凯之没有说什么:“无论如何,你我还是敌人。”
陈贽敬苦笑:“是。”
陈凯之道;“那么,后会无期。”
陈贽敬则木然不动,再没有说什么了。
陈凯之走出了囚室,却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,陈贽敬这个人,他是绝不同情的,至多,也不过如他所言,不过是人之将死,想说几句心里话罢了,不过这些话是真是假,还需小心查证。
不要给他忽悠才是,小心驶得万年船。
陈凯之回到了北镇抚司,将吴佥事寻来,吴佥事喜气洋洋,给陈凯之行了礼。
陈凯之抬眸看着他:“什么事这样的高兴?”
吴佥事很是自豪的说道:“卑下听到了消息,说是护国公即将要加封郡王,这岂不是可喜可贺?卑下很为殿下高兴呢?”
是的。
他为陈凯之感到高兴,也因为自己有这样的上司而自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