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陈贽敬已感觉不对味了。
事情,已经愈发的不可收拾。
先是被翻转,陈凯之脱罪,谁料,陈凯之竟还敢直接弹劾自己,而这……倒也罢了,陈凯之的弹劾,竟引发了连锁效应,惹来了许多人落井下石。
他哪里想到,在这朝中,早有人看自己不惯了。
只是平时不敢得罪,而今,出了陈凯之这么一个先锋,于是乎,这些人掩在人潮中,便开始一起弹劾他,还是墙倒众人推呀,他心里冷冷的,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涌了上来。
他抬头,顿时看到慕太后,只见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。
他心里忍不住想,呵,这又如何,谁敢真正治自己的罪,就算是你慕氏,难道敢吗?只要天子还是自己儿子,你慕氏就不敢。
谁料,一声厉喝:“陈贽敬,你可知罪?”
宛如晴天霹雳,陈贽敬不得不拜倒在地,他满心的不甘,可自己这堂堂摄政王,皇帝的亲老子,何曾在大庭广众之下,受过如此的屈辱,他咬牙切齿,偏偏这个时候,却又不得不低头。
毕竟,就在方才,是自己当场承认了自己的疏失,难道这个时候,又反口不承认了?
自然是不能的,现在闹到这个地步,真不知如何收场了。
于是乎他不得不道:“臣弟……臣弟……”这些话,很难启齿。
他已感觉,自己很快就会成为天大笑话了,可又能如何呢,不承认,更是笑话中的笑话,若是在狡辩,估计自己应该更会招惹笑话吧,他心里怒火烧着,很是难受,可是又能怎么样呢,因此他跪在地上,头深深的埋着,生怕别人看到他苍白的面容,狼狈的神情。
他头抵着冰冷的地面,格外艰难的道:“臣弟知罪。”
“你知什么罪!”慕太后冷笑着,目光犹如利刀一般,剜向陈贽敬。
“臣弟……”陈贽敬不敢抬头,整个人已经没了平日的傲慢,重重的闭了闭眼眸,旋即睁开瞬间,竟是深吸一口气:“臣弟有失察之罪。”
“只是失察?”慕太后盈亮的眼眸轻轻眯着眼,嘴角轻轻勾了起来,荡出一抹苦笑,旋即嘲讽的反问道:“若只是失察,倒也罢了,可一家不治,何以治天下呢?你乃是亲王,又在朝中辅政,若因为你的疏忽,将会产生何等后果,难道你不知吗?”
这等于是指着鼻子被人骂傻x了,可偏偏,这个sx,陈贽敬还不得不认。
陈贽敬默然无言,只能依旧直挺着背粱,直直的跪着,聆听慕太后的训斥。
慕太后冷笑起来,眉宇挑的高高的,直逼问赵王:“你既已知罪,那么哀家想问问,哀家如何惩处才好?”
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