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冰冷的水泼在汪洋的脸上的时候,汪洋便在刺激下飞快的醒来了,随之一股剧痛自小腿传来。
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,便见自己腿骨穿出鲜血淋漓,不等他叫痛,陈凯之已经冷漠警告道。
“你若是不说,我便碾碎你身上每一根骨头,不只如此,你的妻儿,也断然保不住,只要我陈凯之还在一日,我还是翰林,还是崇文校尉,是这座山的山主,我便会效法今日这般对你,教你在这世上的所有亲人,都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,这是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,你是不是王养信派来的?”
陈凯之的声音,其实很平淡,却是鬼使神差的令人感到比这山上的寒风更刺骨。
显然,对这样的人,陈凯之没有半点的同情,因为他深知,若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,这个上山的人,将会制造出一场混乱,与外头的虎狼前头呼应,最后则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置之死地。
同情心,绝不是对敌人的!
若是对敌人有丝毫的同情心,那死的将是自己。
不管怎么样,他都保持着一贯的作风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那他必还加倍奉还。
因此陈凯之对汪洋格外的狠,一双目光冷幽幽地瞪着汪洋,完全是一副要吃了他的神色。
江洋似乎已经到了惊恐的边缘,痛得嗷嗷大叫着:“我……我说……是,是……是王老爷和少爷派我来的,他们和我约定了时间,在山中放一把火,只要火势一起,他们便借此机会上山!”
“时间!”陈凯之斩钉截铁地追问汪洋。
“后日,子时!”
“他们有多少人?”
“不……不知道!”
“以什么为讯号?”
“火,只要起了火,便算是讯号。”
“是王养信亲自带队吗?”陈凯之条理清晰地问着,然而汪洋却有些不敢开口了,支支吾吾地道:“少爷……”
陈凯之的眉头便深深一皱,很是冷漠地看着汪洋。
“说……”
汪洋吓得一哆嗦,忍着剧痛,颤抖出声。
“王少爷,他……他说,他要亲手结果了你!”
“很好!”
陈凯之的嘴角微微一勾,露出淡淡的笑意,最后冰冷地看了汪洋一眼,旋即将目光转向魂不附体的刘贤。
刘贤虽然曾是县中主簿,也曾见过县里动刑,可似陈凯之直接将人的腿骨碾碎的,却是从未见过。
他这才知道,这位令他一直觉得很是温雅得体的公子,也是个狠角色,别看平时知书达理的样子,狠起来,不是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