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侍讲叹了口气,很是无奈的样子。
“这是他咎由自取,自然,老夫只是随口一说,老夫叫你来,是有一件事,你和那糜学候是什么关系?”
一听到糜学候,陈凯之心里顿时警惕起来,很直接地道:“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这就怪了。”何侍讲笑了笑道:“可他竟是推荐你一道入宫,去负责侍读之事。”
这里的侍读,并非是官职,而是去做陪读。
比如有人给皇帝讲课,帝师当然是主讲,可身边总得有几个人打杂的,比如帮着预备一下功课,又或者帮忙去翻阅一些书籍。
大致,可以将它理解为助教。
陈凯之微微皱眉道:“下官现在是戴罪之身,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为好。”
呵,难道他不懂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道理?那糜益,显然没安好心啊。
陈凯之又怎么会上这个当呢?
何侍讲却是摇头道:“糜学候已经请示过了陛下,陛下也已恩准了,老夫倒是很想留你在此,可是啊……”
他口里说的很客气,可陈凯之却觉得,这位何侍讲巴不得自己走得越远越好。
只听何侍讲继续道:“可是啊,既然陛下已开了金口,老夫也是无能为力了,明日开始,你依旧去待诏房吧,在待诏房待命,随时等着觐见。何况这侍读,本就是人人都期盼的好差遣,能时常面圣,对你的前途,大有益处,你何必要拒绝呢?”
陈凯之虽心知糜益千方百计的要他去做皇帝的侍读,绝不是安好心的,心里很不情愿,可也知道木已成舟。
看这何侍讲,确实露出了羡慕的意思啊!
为何?
要知道,翰林院之所以成为无数新进士想要进去的地方,并不是因为翰林当真清贵,实际上却是,这个地方,要权没权,要钱没钱。
可为何还是这样多的人削尖了脑袋也要钻营进来?
因为这里距离中枢更近啊,翰林们时常要和皇帝、内阁大学士们打交道,只要对方多看你一眼,将来便可飞黄腾达了。
而翰林院这么多人,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多打交道的,若是和师兄一般,天天只能待在文史馆里,似乎也没什么前途,只有待诏房,才有着更多出入宫中的的机会,离那些贵人更近一些。
1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