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直欺人太甚!
连本是平心静气来劝言的陈凯之也火了。
他冷笑道:“是吗,那么就请王养信来。”
直呼名讳,是极不礼貌的事,可陈凯之现在就是不想再跟这种人讲礼貌。
这女婢踟蹰着,有些不肯。
陈凯之徐徐地解下腰间的紫青学剑,随即啪的一声,拍在案牍上,冷声道:“一盏茶功夫,请他来!”
这可是兵部侍郎的府邸,陈凯之素来言行尽量谨慎,若不是实在气不过,也不至于如此莽撞。
好在,他手里的乃是学剑,若是寻常的剑,不免要被人视作是胆大包天了。
女婢吓得连忙去了,过不多时,终于有人来。
来人是个年纪三旬的中年人,生得还算是相貌堂堂,施施然地进了小厅,便笑吟吟地道:“听说是陈子先生来访,失敬失敬。”
他直接忽略了刘梦远,像是当刘梦远根本不存在一样的。
刘梦远气得七窍生烟,一张脸隐隐抽动着,可是再什么气愤,自己却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王养信的目光落在陈凯之案头上的学剑上,不禁露出贪婪之色,这可是紫青学剑,非凡无比,多少人梦寐以求,都求不来。
他朝陈凯之行了个礼,笑意盈盈地道:“早闻陈子先生大名,近日可真是如雷贯耳啊。”
陈凯之端坐不动,一双眼眸微微一眯,淡淡凝视着他道:“王公子,吾师在此。”
王养信也不诧异,只是道:“刘先生,学生自然也是知道的,刘先生也是高士,方才多有怠慢之处,还望海涵。”
这家伙,分明是在打机锋,完全是不承认自己和刘梦远此前的姻亲关系了。
刘梦远面色一白,气得心口发疼,嘴唇嚅嗫了一下,想骂人,可终究没有开口,他毕竟是不擅长和人争吵。
此时,王养信则是笑了笑道:“不知二位来,所为何事?”
陈凯之看了一眼刘梦远,心里吁了口气,心想,这事儿,也只有我来说了。
刘梦远这性子,肯定是要败在王养信的手里的。
虽是觉得这王家人可恶,陈凯之却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,脸上没有表露出火冒三丈之态,只是轻轻挑眉,越发冷漠地看着卢养信,道:“刘氏乃是我的师姐,王兄将其逐出家门,写了休书,于她而言,名节俱毁,王兄可想过刘家的感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