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陈凯之便松了一口气的模样,微微勾唇,淡淡笑了起来:“这样,学生就放心了。”
意思是,既然是我全权做主的,那么飞鱼峰里的事,就请不要过问了。我做什么,你也别大惊小怪的,反正我自己全权做主,你们都不能干涉的,那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?
杨业突然有一种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,却又无计可施,最后叹了口气,才苦笑道:“其实老夫来寻你,是因为宫中有旨。”
陈凯之满是惊讶地道:“宫中不知有什么旨意?”
杨业正色道:“宫中有旨来,令你明日参加筳讲。”
参加筳讲?
陈凯之只是一个举人,而筳讲,是翰林官的事,为何这个时候会邀他参加筳讲呢?
这倒是怪了。
莫非出了什么事?
他不解地看向杨业。
杨业皱眉,满是担忧地说道:“据说,是衍圣公府派了使者到了京师,是专程为你而来的,现在到底因为什么事,老夫也是不知,老夫倒是有些担心。明日的筳讲,你务必参加,到时,老夫命人送你入宫去,你小心一些,千万不要授人以柄。”
那一首正气歌,闹出来的争议实在是太大了,杨业才有所忧心是正常的。
陈凯之便点头道:“学生知道了。”
入宫?
陈凯之的心里竟有些小小的激动,不知这一次入宫,还可以见到太后吗?
也不知怎的,太后那慈和的样子,留给了陈凯之极深刻的印象。
虽然明知道,那或许太后笼络人心的手段,又或者是所谓上位者的帝王之术,可偶尔回想,那关切的话语之中,依旧给了陈凯之不给磨灭的感觉。
至于所谓的筳讲,陈凯之反而是不关心的,或许,只是一场辩论吧。
早就听说过,宫中的筳讲最是口舌无忌,每天在学宫里练箭读书,的确略有枯燥,陈凯之倒是很愿意去见识一二。
……
到了傍晚时分,无论是学宫的生员还是各个衙署,此时下学的下学,下值的下值。
这个时候,翰林李文彬,也是下值了。
他虽年轻,在翰林院的官职也不显赫,不过是个侍读而已,只比邓健的品级高一些。可因为身负学爵,意义就全然不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