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凯之作揖,摇头道:“学生不知。”
“哎。”杨业叹口气:“想来是因为你风头太劲了吧,他心里多半有些不服气,你往后还是小心一些吧。”
陈凯之忍不住道:“为何此人这般希望自己的文章来主祭?”
杨业便哂然一笑,似乎对于这位李子先生,也是颇为反感。
杨业就是这样的人,他可能会为权势而折腰,会瞻前顾后,可本心却还不错。
此时,他道:“各国主祭的文章,都需送去曲阜,这对于许多人来说,是一次崭露头角的机会,想来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。”
陈凯之呵呵一笑,露出不屑的样子。
杨业却是板起了脸,道:“你心里肯定是鄙夷他,可越是这等人,最是会搬弄是非的。这等人,虽是小人,可君子不立危墙,何必因为自己言行不慎,而遭这样的人记恨?往后当着别人,却不可如此了。”
心里虽依旧对李子先生这种人很是不屑,但陈凯之心知杨业这也是一番好意,只得道:“是,学生受教。”
主祭的日子,已经越来越近了,转眼之间,已到了四月十五。
这一日,学宫中的所有师生都需换上簇新的纶巾儒衫,而陈凯之照例早起,赶在寅时,到了学宫。
此时天色未亮,学宫里还是漆黑的一片,距离主祭之日尚早,所以陈凯之先到了校场。
在这里,武子羲依旧风雨不改的静候着陈凯之。
武子羲看着陈凯之的一身打扮,道:“今日需要祭祀忠义候吧。”
“是。”
武子羲的老脸抽搐了一下,似乎有所感叹:“这样的人,的确是值得祭祀。”
陈凯之深深看了武子羲一眼,才道:“今日只怕不能学箭了,学生穿了新衣,不好沾染了污渍,而冲撞了忠义候的在天之灵。”
武子羲颌首:“不错,这是应有之义。那么今日不拉弓,也不练箭,我们就随口闲谈?”
陈凯之道:“还请赐教。”
武子羲笑了笑,背着手,看着远处的箭靶,道:“行军布阵,有兴趣吗?”
陈凯之呆了一下,孙子兵法,或者是在上一辈子,他倒是看过不少影视作品,什么十面埋伏,诸如此类,当然,陈凯之却不敢拿这个出来说,便摇摇头:“有兴趣,只是一窍不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