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在外人看来,像什么话?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自己想要整西营的张欢,所以特意交代了邓健去查个水落石出呢?
要知道,这京营里的每一个将军,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,而且和兵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,那张欢在兵部难道没有朋友?何况,此人乃是驸马都尉府出身,若是传出去,别人往深里去想,是不是就认为是自己想要借机整驸马爷?这驸马都尉历来和北海郡王相交莫逆,难道这是自己想要和北海郡王殿下争锋相对?
卧槽……
赵静越想越气,气得发抖,恨不得直接将邓健埋了。
见邓健进来,朝他行礼,赵静极力地压住怒火,勉强挤出点笑容道:“啊,来来来,坐下说话。”
邓健便欠身坐下道:“不知大人还有什么交代?”
“交代?”赵静面上古井无波:“什么交代?”
邓健诧异地道:“下官以为大人要下官巡视西营,有什么交代呢。”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赵静面上的笑有些僵硬了。
他端起茶盏,借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,边道:“西营?西营的巡视,你不必去了。”
“呀。”邓健惊呆了:“怎么又不去了?下官已经准备妥当了啊,大人莫非是嫌下官会包庇西营?大人请放心,大人殷殷期盼,而下官临危受命,早已抱着……”
“行了,行了。”赵侍郎连声打断他,觉得自己尴尬症都要犯了,这个家伙,还来劲了!
本来就是要整你,才让你去西营触点霉头的,你这个家伙,却到处去嚷嚷,说是打着自己的旗号,这到时候无论有没有查出来什么,不知道的人,都要以为这是自己在背后操纵呢。
其实本来只是寻常的巡查,借机整一整你这小子,可你这臭不要脸的东西……
他压住怒火,道:“我看不必了。”
邓健瞪大眼睛,随即道:“可是同僚们都知道了啊,怎么能朝令夕改?”
赵侍郎羞怒,真恨不得索性撕破脸来,痛骂他一通,却还是挤着微笑道:“你们年轻人啊,就是毛毛躁躁,老夫之所以……之所以不叫你去,是因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差遣。”
邓健这才道:“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?”
赵侍郎已经七窍生烟,最后还是忍着怒气道:“部堂大人,昨日来过问,说是倭寇侵犯北燕,朝廷欲与北燕同气连枝,要写出一篇檄文来,这件事,交你办吧。”
邓健惊诧地道:“北燕乃我大陈心腹之患,而今……”
“你懂什么?”赵侍郎不耐烦地道:“倭贼,乃是外邦之贼,北燕虽与我大陈战战和和,可近年来,关系还算和睦,而今北燕欲剿倭贼,大陈也不必出力,呐喊助威,又不费什么气力。只是这檄文,需有一些声势才好,若是写的不好,不足以彰显我大陈国威,老夫为你是问。”
邓健不禁道:“其实下官还是想巡西营。”
西营,西营你个头。
赵侍郎是真的想砸烂邓健的狗头了,他只得耐住性子道:“老夫历来很是看好你的,一直想要寻机会提携,这檄文至关要紧,部堂大人几次催问,若是写得好了,部堂大人在朝中挣了脸,少不得要照拂你的,西营之事,老夫会交代其他人去办,这檄文是你的机遇,万万不可错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