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挥手,几个给她揉捏的宫娥立即退开,垂立在殿侧,太妃带着嫣然浅笑道:“早就听说金陵城里近来出了个无双公子,文采斐然,今日一见,果然是个飒爽的少年郎,你不必行礼,说起来,我该谢谢你呢。”
陈凯之笑了笑,却还是作了揖:“学生惭愧得很,不过是因缘际会而已,娘娘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太妃摇摇头:“滴水之恩涌泉相报,连寻常百姓家尚且知道的道理,我怎会不知呢?噢,你和德行相熟是吗?”
母亲说到自己的孩子,总是不免谈兴会浓一些。
陈凯之道:“还算相熟,殿下是直爽人,从不嫌弃学生的出身。”
“是啊,他是个好孩子,可惜……”太妃目光幽幽地打量着陈凯之,说到这里,却是浅尝即止。
陈凯之心里想,这太妃只怕在摸自己的底细吧。
这太妃摸他的底细,而陈凯之,又何尝不在试探对方呢?
陈凯之笑着道:“太妃娘娘身子看来是渐好了,不过……这大病初愈,理应是好生调养的,太妃娘娘该多注意身体,心放宽一些。”
太妃摇摇头道:“话是如此,只是可惜……哎,不说这个,不过我还是承你的情,这身子哪,确实是再重要不过的了。有一件事,我倒是想说,就怕冒昧了。”
陈凯之心里想,果然不只是道谢这样简单,便道:“请娘娘示下。”
太妃挥挥手,左右的宫娥会意,便都退了下去。
这空荡荡的后殿里,太妃微微蹙眉,道:“其实此事,倒也和你无关,只是那位振大夫,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为好呢?”
那振大夫,想必还被拘禁在王府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