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官讪讪不敢答。
赵王笑吟吟道:“娘娘,臣弟以为,这绝非是娘娘所致,而是有一个金陵的生员,叫陈凯之的,逢迎讨好娘娘,谗言媚上,满口妖言所致。”
虽是好像为太后开脱的样子,可殿中人谁人不知,赵王是以陈凯之为切口,打击的还是太后。
太后若是没有神圣可言,那么就和其他妇道人家没有区别了,正因为如此,太后才更需要神性,一旦这个神性动摇,甚至成了天下人眼里的笑话,那么,太后一个妇道人家,凭什么垂帘听政呢。
大司空姚文治正色道:“殿下此言差矣,娘娘与洛神赋中的洛神不谋而合,这便是征兆,何况……”
赵王不疾不徐,笑了笑:“可是为何,自从有了洛神赋,时隔十五年不曾见的天瘟,又来了呢?”
有御史正色道:“十五年前,也曾有过天瘟,莫非那时候,也是洛神赋的缘故吗?”
一场争吵又似乎有开启的苗头,殿中的人个个剑拔弩张。
太后眯着眼,却是显得极为沉默,只是她的心里,却没来由的一阵焦躁。
无极……怕是已经没了,他身在金陵,天瘟只怕已经蔓延,此时此刻……
她已许多天不曾睡过好觉,每个夜里都总听到那孩子的哭声,哭得太后的心都要碎了。
而这一次借着大礼的发难,使她心里更为警惕,许多不甘寂寞的人,平时大气不敢出,可是现在,这一场天瘟,却是给了他们足够的勇气。
自己若是寸步不让,内有钦天监以上天之名矛头直指自己,在外,则是学宫中的王先生为首逼宫,自己一味强硬,天下人会怎样看呢?
可一旦后退一步,就满盘皆输。
不,她的孩子已经没了,她更不能让这些人得逞!
太后正待要张口。
却在这时,有内臣急匆匆的入殿。
“急奏,金陵来的急奏!”
这内臣声音嘶哑,步伐如风。
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都看向内臣,一份红色的奏本,被他高高拱起。
因为金陵的灾情紧迫,按照往年的规矩,凡事大事,该地的奏疏,尤其是急奏,都需随时呈报,无论是任何时间,任何的地点,即便是夜半三更,也绝不可怠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