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陈凯之回来,陈无极在铺里窸窸窣窣的,陈凯之便道:“无极,还没有睡?”
陈无极自铺里钻出来,道:“陈大哥,你难受了?”
“不难受。”陈凯之很认真地一面熄了烛火,一面道:“我这辈子啊,遇到过许多事,也受过许多的白眼,从前我是难受的,现在却极少去难受了,因为我知道,难受只会让你更孱弱,哈……我给你灌鸡汤了啊,好啦,睡觉。”
陈凯之本意是人生鸡汤,谁晓得说到了鸡汤,竟有了些搀意,自己还真是嘴贱啊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到了第二天的清早,却是被人叫醒的。
陈凯之趿鞋而起,听到外头的动静,忙起来穿衣,借着晨曦的光线,却见荀游站在庭院外头。
他怎么来了?
陈凯之很是狐疑,一面走上前去,一面朝荀游客客气气地作揖道:“世伯好。”
荀游只打量着陈凯之的庭院,笑了笑,左右张望之后,方才道:“我们进去说话。”
他的神情之中,似乎带着某种焦虑。
陈凯之迎他进来,陈无极靠着对荀小姐的印象,便认出了这人是荀小姐的至亲,忙乖乖地去给荀游煮茶。
荀游坐下后,先是叹了口气,才道:“雅儿昨夜闹得厉害,投了河。”
陈凯之大惊失色,他万万料不到荀小姐这样温柔的女子,居然会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,她是这样不肯嫁给自己的表哥吗?又或者……
陈凯之心里猛然地悸动了一下,他实在不敢去承认,一个女子会莫名其妙地深爱着自己,自己……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很令她感动的事吧。
难道是一见钟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