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凯之便道:“我要求见郑县令,你一个小吏,竟为郑县令做主,他见与不见,是郑县令的事,你竟敢擅自为郑县令做主吗?”
陈凯之本来就牙尖嘴利,何况近来读了许多书,炮嘴的功夫见长,这边一闹,另一边的考棚顿时便传出喧哗,倒是让这文吏有些下不来台了,他犹豫一下,冷笑道:“你等着。”
说罢,转身而去,过不多时,又去而复返,很不甘愿地道:“郑县令请你去。”
陈凯之便出了考棚,举步到了明伦堂里,郑县令抱着茶盏,面带微笑,陈凯之作揖行礼道:“学生见过恩府。”
郑县令和颜悦色道:“陈生员啊,你好好考你的试,何故喧哗?”
陈凯之道:“学生的墨水在进考场的时候,被人倾倒了,所以请恩府赐墨。”
这时候,一定要高声说出你的需求,不必追究是谁干的,现在被人倒了,我考不了试,你作为考官,置之不理,就是你理亏。
郑县令却是轻笑:“呀?墨水被人倾倒了,还是你没有准备墨水来?这……可就难办了,按照府试的规矩,考官是不准传递物件给考生的,若是传出去,不晓得的人,还以为本官舞弊呢,陈生员,你啊,就将就将就吧。”
将就你大爷。
陈凯之心里就更印证了自己的想法,这件事和郑县令绝对脱不了关系!
陈凯之便道:“恩府,学生没有墨水,如何将就?”
“这是你的事嘛,你可是才子呢!”郑县令依然笑容可掬。
陈凯之突然道:“敢问学生的墨水,是不是有人故意授意人倾倒的?”
他突如其来的一问,郑县令笑脸一僵:“陈生员,说话可要讲真凭实据!”
都到了这个份上,陈凯之也就不和他打哑谜了,抬眸直视着郑县令:“恩府是朝廷的县令,不是一家一姓的县令……”
郑县令皱眉道:“好了,不要再说了,快去考试吧,再敢喧哗,小心赶你出去,本官怜你有几分才学,才和你啰嗦这么多。”
陈凯之为之气结,他突然目光一闪:“郑大人是不是吃死了我陈凯之没有墨水,所以必定不可能过关,如此一来,你们玄武县今年府试,怕又要大放异彩?”
“小人之心。”郑县令面色一冷,终于露出真面目。
陈凯之道:“是不是小人之心,大人心里清楚。”
这是玄武县,郑县令并不是陈凯之的父母官,陈凯之也就索性大胆起来:“只是大人以为如此,学生今日也就放一句话,大人休想得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