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凯之只得悻然而回,到了县学,方先生已是走了,这诺大的县学显得很是冷清,让人通报了一声,又重新回到明伦堂,教谕正在案后看着几份公文,头也不抬起来。
陈凯之道:“学生见过教谕。”
教谕这才抬头,只是脸色冷淡。
“什么事?”
陈凯之道:“学生去了县里,他们说,这学籍该在学里办。”
教谕的脸上浮起不可捉摸的笑容,打趣似地看着陈凯之,搁下了笔,手抚着案牍,似笑非笑地道:“噢,陈生员,你和张公子很相熟吗?”
是说张如玉?
陈凯之觉得有些不太妙了。
教谕却是冷冷地道:“本来,这一次铁定是张公子入围的,可是陈生员一来,却将本来好端端的事给毁了,我也不瞒你,张家和老夫,乃是世交,而今老夫却不知该怎么向张家交代了。”
果然是有黑幕啊。
教谕的脸色愈发冷了,手指点了点案牍,继续道:“事到如今,木已成舟,方先生已收了你做门生,老夫能说什么呢?不过,我还望你能识趣才好。”
“识趣?”陈凯之漫不经心地问。
教谕一副吃死了陈凯之的表情:“当然是你乖乖退出……”
“不退。”陈凯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。
欺负人哪,你这是。
教谕脸色一黑:“噢,不退,那就不急,这学籍呢,要办下来,可不太容易,人哪,得自知自己有几分斤两,不晓好歹,事情就更不好办了,按我大陈的学规,想要入学籍,还需有几个生员担保,你先寻保人来吧,还有,县里也要给你开一张荐信,总要证明你品行端正才是。”
圈圈你个叉叉,真不是东西啊。
陈凯之很气愤,这教谕还真是可恶。
阎王好惹、小鬼难缠,他现在这样刁难,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,其实就是将自己当作皮球一样踢,好让自己知难而退。
这样的事,前生今世,陈凯之见得多了。
想让凯哥知难而退,想都别想。
越是遇到事,陈凯之就越冷静,他只朝教谕勉强行了个礼:“好,学生告退。”说罢,直接转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