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太后点头道:“去吧,哀家看来,是可以好好歇一歇了。”
朱橚点头,转身便走。
几乎到了殿门的时候,目送他的徐太后突然叫住他:“周王殿下。”
朱橚驻足,回眸,他的眼眸里,已经越来越冷,冷的有些可怕,连方才叙旧时的最后一丝温情,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,他的声音带着疏远和冷漠,慢悠悠的道:“娘娘还有什么吩咐么?”
徐太后目中却是雾水腾腾,仿佛有要夺眶的泪水要流出来,她抿了抿朱唇,一字一句的道:“哀……哀家想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“娘娘但说无妨。”
“我想告诉你,其实哀家的所作所为,都是为了你们朱家好,哀家的丈夫,叫朱棣,自从嫁给了他,我便将自己的命,将自己的心,都送给了他,也送给了你们朱家,哀家,绝没有什么二心,为的,也是这个社稷,只想将这太平的天下,送到陛下手里,哀家有私心,可是这私心,微不足道,你相信么?”
朱橚深深的看她,笑了。
他的笑容,何其冷漠,那彻骨的冷冽和冷漠宛如坚冰,似乎永远不会受到任何的感染和融化,他温文有礼的道:“娘娘,保重!”
朱橚已经转过了身,他一步步走出去。
身后的徐太后愤怒道:“哀家知道,你们不信,你们当然不信,你们朱家,连儿子都可以杀父亲,兄弟都可以相残,叔叔可以杀自己的侄儿,你们怎么会相信,你们这些人,真是可怕,你们哪里是人,你们只是木偶,这个世上,只怕没有人能让你们相信,你们有的只是铁石心肠,看到的,只是那金銮椅子,哈……哈哈……你们不信,所以才活该内耗,才活该让人有机可乘,让那郝风楼,以区区谅山这不毛之地,得以养成气候,你们看到了么,你们死到临头了,你看这天上地下,可还有你们的立足之地,哈……哀家就看着,看着你们起朱楼,看着这楼塌下,看着吧,就看着吧,迟早有这一日,不远了,就要在眼前了。”
朱橚一步步走出去,对于这些话,充耳不闻。
徐太后大笑,笑的眼泪都出来,她不断的拍着胸脯,一时岔气,接着拼命咳嗽,她挤出一句话,道:“咳咳……哀家的今日,又何尝不是你们的……咳咳……明日!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