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光落在身边的一个太监身上。
这太监点点头,悄悄的退出了殿去。
殿外。
上百个王府的护卫已是枕戈以待,这些都是最精锐的赵王府护卫。领头的乃是番禺卫指挥使,他一身披挂,此时杀气腾腾。见了那太监,指挥使上前。冷冷地道:“娘娘的旨意来了么?”
这太监慢悠悠的道:“娘娘有旨,教大家做好准备。只等她一声号令,拿下反贼。”
指挥使只是点点头,把手一扬。
身后百来个护卫顿时打起精神,一个个按住了腰间的刀柄,旋即一个个踮着脚,猫着身子悄无声息将正殿围了个水泄不通……
“那么,娘娘以什么为号?”
“摔杯为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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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殿中,两个‘君臣’,此刻却尽都是唏嘘。
却听刘皇后慢悠悠地道:“当年的时候,本宫很是信赖你,你是赵王最好的朋友,你们曾一起出生入死,本宫甚至对你有一丝丝的妒忌,赵王有什么心事,未必会和本宫说,可是必定会和你说。”
“那个时候多好啊,无忧无虑,好生自在,本宫看你们在守卫关隘,看你们浴血奋战,你们两个都有使不完的气力,都有无穷无尽的精力,即便是十万叛军压境,你们也是临危不惧……”
“本宫那时候很安心,因为本宫知道,自家的丈夫即便真到了天塌下来的时候,他也会顶着,郝爱卿你这个朋友,即便是乱贼杀入了关隘,你亦会挡在最前。”
“本宫在广州一直想着的都是从前的事,从前的事多好。如今做了这皇后,反而让人生厌了,你知道么?本宫厌恶现在,厌恶到了骨子里!”
“哎……可是这又如何呢,这又能如何?本宫回不去了,陛下回不去了,可是你,郝风楼,你回得去么?我们回不去了,就如一幅画,画中的美景再好,可是它烧成了灰烬,又怎么能复原呢,木已成舟、覆水难收啊……”
郝风楼唏嘘着,没有做声。
刘皇后突然笑了,淡淡的道:“现在,真是教人厌恶,外间的许多传闻,本宫也略知一二,有些事,本宫不想说,可又不能不说,因为本宫的丈夫乃是这大明天下的主人,而你,是陛下和本宫的臣子,你们郝家在谅山,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,本宫不想知道原由,也不想知道你和陛下之间发生了什么,可是你要明白,本宫是陛下的妻子,是两个皇子的母亲,许多事是身不由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