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风楼带着军马抵达了桂林城。知府刘雄带着一干官吏几乎是热泪盈眶的倒履相迎,只恨这谅山王师来的晚。若是再迟,城门一破。那可就真正性命不保了。
郝风楼对这刘雄,自是拉着脸,当着面,便是一通训斥,骂他滋生民变,骂他官逼民反,刘雄吓得大气不敢出。他是真正的冤枉死了,郝家若是不断绝商路,这民会反么?只是他到哪里说理去?到时候这位王爷只要禀告朝廷,狠狠参自己一本,自己怕是完了。话又说回来,朝廷和郝家似有嫌隙,自己在桂林,滋生了民变,无异是将桂林拱手让给了郝家,这似乎,左右都是死路一条。
刘雄只得拜倒在地,连连告罪,说出了许多实情,无非是桂林的产业,大多都是矿产采掘,此外,还有货物的中转,这个家伙,也算是新派的官员,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,口里不少陈学的理论,阐述一番之后,满是委屈的道:“大人,这桂林的昨日,皆赖工商,而这今日,也是工商之故,所谓成也萧何、败也萧何,下官固是有不察之罪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郝风楼心念一动,道:“起来吧,你终究是桂林知府,如今桂林百废待举,你自该戴罪立功,至于这失察之罪,本官自会向朝廷说明,你不必疑惧,好生办事。”
刘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,有平南王作保,似乎自己的乌纱帽能保住了,只不过……这位小殿下的言外之意……
刘雄深以为然,他终究只是大浪潮下不大不小的人物,即便是官,也做不成中流砥柱,况且,他也没做中流砥柱的心思,只是想安安生生,谋自己出路罢了,无论效忠于谁,又有什么紧要?
郝风楼接着又道:“你带本王去知府衙署,本官要立即草拟一份奏书,要加急送入京师,你是洪武年的进士?料来手段还是有的,就给本王打打下手。”
“下官遵命。”刘雄倒是兴致勃勃,连忙应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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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衙门的公房里,郝风楼并没有坐定,而是刘雄提笔坐着,郝风楼在一边慢悠悠的踱步,若有所思,又沉吟不决的样子。
最后他慢悠悠的道:“首先,要把谅山军的功劳写明了,咱们来平叛,费尽千辛万苦,将士们长途跋涉,而郝某人嘛,自然也是殚精竭力,但是幸赖天子洪福齐天,三军用命,贼人望风披靡,如今桂林大定,其他各府贼寇,瓦解也只在旦夕之间……”
刘雄连忙蘸墨作书,开始书写。
郝风楼继续道:“此外,还有云南总兵官沐晟,亦是协助剿贼,这个定要写上,沐总兵官实乃朝中不可多得的良将,对朝廷忠心耿耿,郝某人与他会面,听了他许多对陛下的称颂之词,他对陛下,实在是敬佩地五体投地,还说陛下乃是永乐天子血脉,永乐天子有三子,大子、二子俱都不肖,唯有陛下,才是人中龙凤,大明的基业传承至陛下,真是我等臣子的福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