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第二个可能就是,这个赖俊极有可能在试探自己,想看看自己是否也有这么个意思,可他为何要试探?莫非他未必只是赵王的亲信这么简单,他……是陛下的人?正因为是陛下的人,才趁此机会对自己进行试探,毕竟他的身份和赵王很深,自己未必会产生怀疑。
假若如此,倒也解释得清,太子遭受陛下的猜忌,尤其是易水桥行刺之后,神机营立即委以了重任,能够入值宫中,这神机营和赵王关系匪浅,以天子多疑的性子,他不相信太子,难道会相信赵王?太子信不过,赵王难道就能信得过?假若是如此,为了绝对的安全,这个赖俊未必就不是一直安插在赵王身边的耳目,一方面监视赵王,另一方面亦可以保证宫中的安全。
想到这里,郝风楼心里冷笑,大喝一声,打断他道:“赖俊,你好大的胆子,这样的话,也是你一个臣子敢说出口的?什么叫做朝局有变?简直就是大逆不道,本侯念你为朝廷练兵,颇有几分功劳,今日你这番话,可以既往不咎,可是假若再敢胡言乱语,休怪我辣手无情,到时候等着锦衣卫的驾贴罢!”
赖俊脸色一变,旋即苦笑,连忙告饶道:“卑下万死,卑下吃醉了酒,口无禁忌,已是糊涂了……”说罢,讪讪的告退开去。
倒是朱高燧听到了这儿的动静,却是走来,撞见了要回大帐的赖俊,便嘻嘻哈哈的和他招呼:“我说你去了哪里,原来竟是躲了起来,待会儿罚酒三杯。”
赖俊道:“是,是,殿下吩咐,卑下岂敢不尊。”
紧接着朱高燧走了过来,朝郝风楼笑了笑,道:“怎么,吃醉了?本王也醉了,你的酒量看来已是不如本王了,嗯?赖俊那狗才是从你这儿走过来的,方才你和他说了话?我瞧他脸色不好看,怕是……”
郝风楼淡淡一笑,摇头道:“没什么,殿下,近来可好?这些时日,我公务繁忙,实是抽不开身。”
朱高燧笑呵呵的道:“还不是老样子,倒是父皇那儿,我总是吃不准。”
郝风楼深深看了朱高燧一眼,道:“陛下那儿,不要急,殿下也不必担心,好生练自己的兵就是。”
朱高燧叹口气,和郝风楼一道眺望远处灯火通明的大营,不由感叹:“本王本是想做孤魂野鬼,可是万万不曾想到,到了后来,居然也要图谋大事,郝风楼,本王有今日,都多亏了你,将来……将来我若是败了,只能去学我二哥,你自己也要保重。可若是本王胜了,你放心,这天下就是本王和你的,咱们兄弟两个,逍遥快活,哈哈……”
郝风楼抿抿嘴,没有说什么。
朱高燧侧目过来,目中带着真挚:“我们还是好兄弟,是好朋友,是不是?”
郝风楼道:“殿下为何要这样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