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,快,准备。”
那蓬头垢面的读书人此时有些紧张,可也有些激动,他从车门处一边拉着扶着身子探出来,朝前头的车头大喊:“准备……准备……”
坐在车里,夏元吉心里还在思量,那郝风楼便已从另一端的过道走过来,坐在他的对面,笑吟吟的道:“先生,准备好了么?”
夏元吉皱眉:“侯爷,这是什么?”
郝风楼道:“先生主持户部,主掌天下经济,敢问先生一句,这天下的经济之道,最紧要的是什么?”
夏元吉沉吟片刻,道:“其一是生产,同一个地方,碰到的是灾年还是丰年最是紧要。”
郝风楼颌首点头,道:“不错,其实我不这样认为。”
“哦?”
郝风楼道:“我觉得经济之道,不在于收成如何,咱们虽然是看老天爷吃饭,可是天下之大,有灾的地方就有丰,即便某地遇到灾年,也算不得什么,这最紧要的,不在于此,而在于损耗……”
“损耗……”
郝风楼说出了问题的关键。
某地遭灾,朝廷要赈济,可以有两个办法,其一是就地开仓,可是本地的官府是没有结余的,所有的存粮都要解送入京,这当然是为了中央集权的需要,若是这钱粮都交给地方官,一旦遇到动荡,这些人岂不立即拿着钱粮招募兵马?这和唐时的节度使有什么区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