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后世的话来说,云贵、闽粤、广西四川等地,可谓是理学的薄弱地区,吴寿的意思就是,应当采取主动,借用陈学,占据这些‘教化不昌’之地,况且谅山距离这儿很近,其实已经有许多各省的商贾在此盘踞,也将不少谅山的知识和见闻带了回去,陈学在这些地方,已经有了那么些许的影响,郝家理应大胆的采取激烈的手段,施加陈学的影响。
郝政皱眉,不由道:“只是,若是如此贪功冒进,难免会激怒朝廷。”
吴寿笑了,却是道:“郝公,法不责众啊,若是陈学不昌,对朝廷来说,要铲除,可谓轻而易举,举手之劳,可若是影响甚大,朝廷必定举棋不定,反而,给了郝家和赵王殿下缓冲的时间,何乐不为?学生不才,愿为郝公驱策,走访各省,图谋陈学进取之道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郝政算是明白了,陈学如果只是仅限于小规模的流行,确实对于朝廷来说,一道圣旨,就可立即教它灰飞烟灭,朝中诸公,只要发现一丁点的不对劲,便可以立即着手打压。可若是陈学昌盛,并且学习的人很多,那么朝廷就不敢怠慢了,要打压陈学,就少不得小心谨慎,毕竟依附陈学的读书人太多,假若还牵涉到了一些朝廷命官,那就更要小心谋划,不可能直接一道政令,斥为伪学,就可以压住。
而朝廷一旦有了这个苗头,想要徐徐图之,亦或是温水煮青蛙,就能引起赵王和郝家的警觉,这么长的时间,足以让大家有应对之策。
吴寿此人,精于算计,这番话,确有他的道理,郝政不由点头:“那么,就辛苦先生。”
吴寿摇头:“学生承蒙郝公恩德,有幸成为公爷的入幕之宾,理应为郝公效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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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廷对于交趾的举动,自是没有察觉。
对于高踞庙堂上的人来说,那蛮荒之地,实在没有什么兼顾的价值,即便是闹出什么幺蛾子,也权当是笑话看,比如那儿重商,诸公们见了,也只是笑着摇头,一副不屑于顾的样子,这倒不是他能容忍这等行为,实在是觉得这些化外之民,已是无药可救,朝廷实在没有花费精力,去敦促教化,至多也就时不时的发一些公文下去,让三司和学政好生用命,偶尔呢,地方上报了一些贤者或者是节妇的禀奏,诸公们少不得批准核实一下,送块匾额或者立个贞洁牌坊,好生表彰就是。
近来大家的注意力,却是放在了赵王身上。
这位赵王殿下,突然一下子声名鹊起,实在教人没有想到,他屡屡语出惊人,而且许多话,竟很有道理,这使得天子对赵王有了诸多期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