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呵呵一笑,却是看向杨士奇,道:“杨卿以为呢?”
杨士奇对这件事,早有关注,可是天子对此事,并没有询问自己的意见,这本就是很奇怪的事,现在天子突然问起,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。
自己和陛下有这么多独处的时间,可是陛下不问,偏偏在夏元吉在的时候问,这里头,必定是有什么用意。
当着夏元吉的话,杨士奇的回答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建设性,否则一旦传出去,若是对刘侍郎的奏书稍有什么不满,必定导致天下读书人的反对。
这里头的厉害,杨士奇岂会不知,所以杨士奇只能道:“夏公所言极是。”
朱棣莞尔一笑,颌首点头,道:“好罢,今日就议到这里吧。”
夏元吉起身,告辞出去。
杨士奇正待要走,朱棣冷漠的声音却是响起来:“杨爱卿,方才可是言不由衷。”
杨士奇吓了一跳,连忙拜倒在地,道:“微臣万死。”
朱棣脸色冷漠,淡淡的道:“是么?朕委你重任,就是让你做别人的应声虫?若是如此,朕要你何用?”
杨士奇吓得魂不附体,道:“微臣有负圣恩……”
朱棣挥挥手,道:“罢,不要说这些,你啊……是聪明,可是……却还是不懂人臣之道,你下去吧,朕乏了。”
杨士奇浑浑噩噩的出去,他的心里,却还在咀嚼着朱棣的话。
陛下所作所为,必定是有用意,可是这个用意是什么呢?
五军都督府按理来说,陛下是早就有意削弱它的权威了,当年那些所谓老兄弟,已从战友,成为了利益分享者,分一杯羹自然是可以的,可是……想要分权,尤其是军权,自是天子决不允许。
况且此次,北京保卫战,一举歼灭鞑靼和瓦剌大部,朝廷再无祸患,狡兔死,走狗烹,因而,以杨士奇的才猜测,陛下未尝没有继续削弱五军都督府的心思。
只不过……
杨士奇越是往深里去想,越是觉得此事的背后,更加不简单。
圣心难测,伴君如伴虎,杨士奇愈发的觉得,自己的精力,有些不足了,每日陪驾左右,看似风光,谁又知道在这背后,是何等的凶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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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到了二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