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城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鹅毛大雪。
此时已近了除夕,京师里多了几分喜气。
从金陵那儿,一份份的贺表也已递了过来,无非都是为这大捷称颂的。
这样的大捷,确实足够大家弹冠相庆了。太子的态度更是好到了极点,甚至还弄了几个祥瑞来,什么云南发现五色鹿,修河道挖到了石碑之类,大致都没有脱离这么个范畴。
其实从这一点看,这些家伙们的思维一直都没有变,实在是没有什么想象力,玩了几千年,折腾了这么多个朝代,结果总是挖石头这么一套,造反要挖石头,进献祥瑞也是如此,就仿佛老天爷是专业刨坑的,将所有的天机都刨出一个坑来,雕刻在石头上,丢进去,一埋,来来去去,挖了又埋埋了又挖,反反复复的折腾。
朱棣见了,也只是笑。
郝风楼在边上渗的慌,心里便想,这个东西,陛下也相信?这分明就是骗人地把戏……
他心里这样想,不免恍神。
可是这个表情,却是被朱棣捕捉了,朱棣又是莞尔笑起来,他穿了一件袄子,后头还披着一件猩红的绒毛披肩,头戴暖帽,脸色微微沉下来,道:“郝风楼,你在想什么?”
郝风楼连忙道:“泰山……不,陛下,微臣没想什么。”
这厮最可恶的地方,就是总是产生‘口误’,而这些口误就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朱棣,你家女儿孩子要生了,该嫁人了。再不嫁,面子上不好看。
但凡是未来泰山或是未来岳母,最痛恨的就是先上车后来才得意洋洋来补票之人,朱棣很恼火,偏偏发作不得。便冷笑道:“朕怎么瞧着你似乎神情有些不对?”
郝风楼忙道:“微臣冤枉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