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过片刻,又是马蹄声响起,却是赵王带着数百人到了,眼看了这一伙瓦剌人,赵王大笑:“这必定是贼酋,来人,斩了。”
马哈木却是不傻,眼看已是无路可走,连忙落马,拜倒在地道:“罪臣马哈木,侵犯上国边镇,实在罪该万死,如今幡然悔悟,愿束手就擒……”
朱高燧愣了。
本以为这些瓦剌人必定要抵死相拼,谁晓得对方如此没有‘操守’,一点瓦剌人忠肝义胆的觉悟都不曾有。
而马哈木打的算盘却是不同,此时他已是无处可逃,即便是击溃了这一波人马,眼下已经不知到了哪里,随时可能遇到前来围剿的明军,即便插上了翅膀,又能到哪里去?这瓮中之鳖,想要求活,唯有降了。至于这大明的底细,他是摸得极为清楚的,自己终究是瓦剌首领,只要肯降,必定不会轻易杀了,况且这边镇之外的大漠,自己还有余部,大明少不得要封自己一个顺宁王、贤义王之类,好教自己统管瓦剌各部,为他们镇守边疆。
这种又拉又打的政策,马哈木岂会不知,此时若降,说不准不但不会受什么损失,反而要被大明恭送出关,依旧是逍遥自在,不失为一方诸侯,至于将来,将来的事自然是将来再说。
朱高燧遇到这样的事,反而有点失措,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,他想了想,只得道:“先绑了,押回城中。”
众人在朱高燧的喝令下,纷纷警戒下马,取了绳索,这马哈木倒也顺从,果然不抵抗,任由他们动手。
朱高燧心里嘀咕:“都说瓦剌和鞑靼人硬气,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。”他晃晃脑袋,又低声呢喃:“若是本王,必定是不降的,呃……那郝风楼呢……噢,他必定是要降的,这个家伙……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郝风楼哪里想到那朱高燧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腹诽自己,疑心自己的‘职业操守’,这一夜,明军四面出击,斩杀无数,京畿附近都是尸横遍野,至于其他瓦剌和鞑靼人自是分散逃窜,又有消息传至附近各县,命当地官府,立即召集壮丁,四处拿捕落单的贼寇,这些衙门,许多本是觉得大祸临头,一个个将城门关死,只悔不当初非要读书举业,好不容易中了举人进士,又后悔自己不该被发配来这里,更后悔发配来了这里遇到这么一遭的事,一旦城破,他们守土有责,逃是死,不逃也是死,左右都是个死,心里想着,便觉得满肚子的委屈,同样都是县令,江南那儿鲜衣怒马,夜夜笙歌,自己呢,天寒地冻,还要吃第二遍的苦,遭第二遍罪,这其实就是穿越者的心理,就好似穿越者一样,每一个笔下的家伙,无论是富贵与否,贫贱也罢,都要咕哝一句,人家能造肥皂,老子如何如何凄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