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镇府司里,也有一些人一直没有露面的,其中最典型的一个,就是同知陈新。
陈新本以为,这一次郝风楼即便是活下命来,这锦衣卫,也断然不可能呆了,终究是这个家伙,闹出这么大的事,锦衣卫亲军,闹成这个样子,天子还敢让郝风楼留在锦衣卫,今日能砸东厂,明日岂不是将那紫禁城都砸了?
可是当外头的欢呼声传来,陈新就感觉到不对劲了,怎么回事?怎么会如此?
他想不明白,可是有一点却是可以确认,郝风楼凯旋而归,自己的日子,怕是不好过了。
这个毛头小子,如今已笼络了人心,锦衣卫上下,当真被他整合成了一块铁板,再加上锦衣卫高层之中,徐友海和赵碧已对郝风楼死心塌地,其他几个,只怕这时候,也恨不得去巴结跪舔了,自己一下子,成了孤家寡人,面对这个如日中天的郝同知……后果可想而知。
他焦躁的在厅中来回踱步,满是烦躁,越想,越是觉得自己此前有些不妥当。
尤其是听到外头各种欢呼的时候,就好像有人一针针扎他的心一样,每一下,都很痛,很痛。
顿时,他暴怒了,那个家伙,果然不容小觑,可那又如何,他是同知,老夫也是同知,这个人,再如何笼络人心,即便是人心所向,可是锦衣卫内部,尊卑观念最严,只要朝廷不革他的职,这锦衣卫,他依旧还是当家。
想到这里,陈新的嘴角微动,露出几分狰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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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风楼终于到了,马车刚刚抵达北镇府司,立即爆出一阵欢呼,郝风楼掀开帘子,便看到外头乌压压的人头攒动,无数人拜倒在地,口称:“卑下见过大人!”
郝风楼深吸一口气,看着这乌压压的人群如浪潮一般,人人低垂下头,朝着自己的方向拜倒,如浪潮一般的人群,竟是挤满了半条街道。
这里头,有同知,有佥事,有镇抚,下到校尉、力士,一个不拉。
见此情景,郝风楼也不禁心潮澎湃,他跳下马车,走到人群之中,许多人已经站起来,纷纷拥簇而来,一个个情绪激动,郝风楼面带微笑,拍拍徐友海的肩:“徐大人,辛苦。你我同是同知,论起资历,郝某用那些读书人的话来说,只是末学后进,郝某人,实在当不起这大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