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作禽兽散,各自退去,只是那南镇府司的镇抚留了下来。
人是拿了,可是这镇抚大人还是摸不透指挥使大人的心思。
终究这赵刚乃是指挥使大人的人,虽然是拿了,是要治罪。可问题在于,底如何治罪,镇抚大人却是摸不透,是轻是重也捏不定,一方面这赵刚乃是指挥使大人的亲信没有错,另一方面指挥使大人又是大发雷霆,分寸实在是不太好拿捏。
所以镇抚踟躇着不肯走,待人都散了,这才心翼翼地行礼道:“大人,赵千户……”
纪纲却是眯着眼,淡淡地道:“哦,不是已经了吗,要严惩。”
镇抚笑了,道:“下官当然知道要严惩,只是玩忽职守,终究不是什么重罪,所以……”
纪纲的脸上满是冷漠,眼皮子慵懒地抬了抬道:“所以你以为他是老夫的人,想网开一面?老夫是怎样的?老夫的是要以儆效尤,什么叫以儆效尤?他身为亲军,负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之责,尸位素餐,即是欺君,陛下让我们亲军做什么的,眼下这京师处都是妖言惑众,闹得不可开交,他赵刚居然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漠不关心,欺君二字难道还跑得掉么?既然是欺君,你却来这不是重罪,周镇抚,你这是何意?”
欺君……
镇抚的身躯打了个激灵,欺君形同谋逆。已经不只是杀人了,至少也是个抄家。可问题在于这赵刚……
镇抚再抬眼去纪纲的时候,那纪纲一副书生的样子,温文尔雅之态在他眼里变得无比的恐怖,这个人……实在是可怕,可怕得这位镇抚大人不禁在心里丝丝地冒着寒意,镇抚再没有什么,恭恭敬敬地道:“卑下明白了,卑下这去办。”
“哦……”那镇抚正待要走,纪纲却似乎想起什么。道:“老夫想起一件事,宫中有了旨意要设东缉事厂,赵刚的审问要邀东厂的人来听审,好了,去吧。”
镇抚满是复杂和畏惧地走了,纪纲的脸色却是麻木,他坐下。没有什么,却似乎在酝酿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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