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手里捧着杨士奇的奏书,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会儿。
旋即,脸色变得严肃起来,淡淡的道:“金陵太平静了,平静的有些过份,杨侍讲今日的奏书,竟是空白一片,看来······朕已经不宜久留,速作准备,沿途不必逗留,直接回京。”
朱棣将奏书丢开,闪烁的目光中,带着几分凝重。
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,圣驾便离了谅山,席县令为此大大松了口气,圣驾在这儿,确实是令人纠结的事,在的时候怕伺候的不好,伴驾时胆战心惊。可是走了,席县令心里又有点空落落的,终究,自己还是没有落入法眼,虽然君臣奏对几次,可是朱棣对他的态度,却是淡然。
可见他这谅山县令,怕是要再呆一呆了。
不过席县令如今倒也是够忙活的,几万个俘虏,如今全部被那郝家的人建了营地,看押起来。虽然这些人其实都是受郝家的人看管,可是席县令觉得自己责无旁贷,生怕出什么岔子,每日操心劳力。
那铜山集,是席县令重点关心的对象,倒不是他对买卖有什么兴致,只是自谅山大捷之后,商贾们争相而入,在此盘桓,无数的外乡人聚集于此,不免会引起许多争执,商贾来了,山民大规模的下山交易,少不得会带来无数的三教九流,席县令就怕出事,自从大捷之后,再加上陛下君临于此,这里早已成了无数人瞩目的热点,这个热点,即便是圣驾已离开,暂时也不会松懈。
所以席县令自知,假若这儿稍微出现一丁点的错误,都会有人以各种的名义不断的放大,也有可能为了某种愿意,狠狠想要掩盖。
借题发挥,向来如是身在这官场,席县令岂会不明白,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将这一个个题,在未发生时便彻底的湮灭。
因此每日案牍之余,他便寻了借口,说是去铜山走一遭,在这铜山集里,他看多了许多新鲜的东西,比如那一车车上好的铁器那席县令都有些动容的红木家私,布匹近来也有人在卖,这布匹的质地,只是一般,唯一的优势就是价格并不高昂,甚至可以说是低廉到发指的地步。
这样的价格,倒也惹来了不少商贾趋之若鹜,大量的囤货,道理其实也简单,毕竟平民百姓是大多数价格低廉又实用的东西,终究不愁挣不到银子。
谅山布如今也成了一时热门的商品,订货的多看货的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