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后,有太监进来道:“陛下,锦衣卫指挥使纪纲、千户郝风楼到了。”
朱棣抬抬手:“叫进来说话。”
纪纲不安地和郝风楼一道进了这里,他左右四顾,见许多近臣都在,更知道今日这事不简单,只是事到如今,他已没有了退路,乖乖地行了个礼,道:“微臣纪纲,见过陛下。”
郝风楼亦是道:“微臣郝风楼,见过陛下。”
朱棣的脸色阴沉,冷冷一笑道:“纪纲,你可知罪?”
纪纲连忙拜倒:“微臣死罪。”
朱棣脸色冷酷,拿起一份奏书来,道:“上月,有御使弹劾你横行不法,收受贿赂,欺凌百姓,这些事可是有的?”
纪纲的额头上已是冷汗淋漓,他当然清楚,这些事无论是捕风捉影也好,是真实存在也好,陛下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,那么无罪也就成了有罪。也就是说,自己有罪没有罪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陛下怎么去想。
而现在,纪纲有一种在劫难逃的预感,因为陛下决定对他动手了。
“说话!”
纪纲憋着脸,期期艾艾地道:“微臣万死。”
对于纪纲的回答,朱棣显得很不满意,他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杀机:“万死?你也知道万死?你确实该死!”
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站了起身,左右看了一眼,朝解缙等人道:“你们退下!”
解缙等人连忙告退出去。
整个殿中,只剩下了魏国公徐辉祖、纪纲和郝风楼。
朱棣此时笑得更冷,道:“纪纲,朕平日待你不薄,自然,你平日为朕办事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可是朕有一些话,索性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。你该死!你知道吗?你若不该死,为何要牵连汉王?朕一忍再忍,而现在终究要来一个了断,到了现在,你有什么话说?”
纪纲脑袋嗡嗡作响,他心里明白,最坏的结果终于出现了,人到了绝望的时候,不由哽咽,纪纲强忍着心里的绝望,狠狠磕头道:“微臣万死之人,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,只求陛下赐罪于微臣,微臣无话可说!”
朱棣恶狠狠地道:“当然要赐罪,可是朕还念着旧情,你这都指挥使就不必做了,朕会下旨革去你的官职,你回老家去吧,做个富家翁也未尝不是好事。不过你要明白,你这富家翁也做不了太长,朕能保你这条性命一时,可也保不了一世,你自己好自为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