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纲却是压压手,淡淡道:“你们不必讲,要讲,让他们来讲,到底怎么回事,程文,你是千户,你先说。”
程文一脸鼻青脸肿,浑身都是瘀伤,可是他知道,这是最关键的时刻,稍有闪失,都可能误了自己,所以打起精神,泣告道:“卑下万死,误信了郝风楼的胡言乱语,这郝风楼在东华门收了一笔银子,向卑下保证,说是要解送一批银子给所里的兄弟们过个好年。当时卑下信了,谁知后来,郝风楼竟然出尔反尔,不但没有押解银子来,反而煽动卫中兄弟来千户所闹事,卑下身为内东城千户……”
郝风楼在旁冷笑。
纪纲的眉头则是重重压下来,显然他对郝风楼的态度很不满意。
纪纲耐着性子道:“郝风楼,你笑什么?”
郝风楼道:“卑下笑千户胡言乱语,颠倒是非。”
佥事梁超气得拍案而起:“胡言乱语?那么本官问你,你煽动人到这千户所来,可是有的?”
郝风楼道:“确有其事。”
梁超又问:“你殴打千户,也是确有其事吗?”
郝风楼道:“没有错。”
梁超大笑道:“既然如此,你都已经招认,还有什么话说?来人……”
郝风楼淡淡道:“梁佥事,你虽是上官,可是指挥使大人却在这里,指挥使大人要问的乃是卑下,似乎这里还轮不到梁佥事做主吧?”
梁超脸色黑得可怕,只得看向纪纲。
纪纲冷冷道:“你既然已经承认,那就应当知道以下犯上是什么,意味着什么。本官给你一个机会,看你如何辩解。”